柿子树下

柿子树下

柿子是两年生的果树，头年种上，来年就开花结果。

村里有一棵生了许多年的柿子树，挂在树梢的果子，东家也摘不走，等到熟透的时候，会掉下来，摊在地上。在树下晃悠，扣起来一片，味道特别好。

柿子开花在五六月份，成熟在十月份，果子尚青的时候，会摘下来一部分，用温水浸泡，能去掉涩味，这是第一批可以吃的果实；再后摘下来放在窗台上，要等到霜降时，才会变成能吸着吃的状态。

五岁时候，央求爷爷种了一棵，第二年开了三朵花，后来凋了两个，只留一朵，一度认为，它也会凋谢了。慢慢的，竟长出了果实。然后一天天的等它长大。

当它开始变软的时候，家里的亲戚每次看到我在树边，都催我摘了吃。很不友好的语气，我想要等它熟透，快要掉落的时候再摘。那是第一次用力的保护一样东西，几近魔怔，向所有人宣告，不要动我的柿子。

幼小的树干几乎撑不住，爷爷弄一根棍子把它支起来，他好像理解我，从不劝我，奶奶也是，有人靠近柿子树，她会喊着不要动它。那段时间，我像个狗一样，每天放学都蹲在那。

一天刚跑回院子，树边是几片柿子皮，问谁吃了，他们说被老鹰叼走了。我在树边哭到沙哑，所有人都说不就是一个柿子。一个柿子，一顿打，还有一通讽刺：说你平时挺懂事。

印象里，再没有那样盼望过柿子，甚至不记得搬家前有没有吃到过，只觉得后来的果子真的没有第一年那一个大。

前年树被从根砍了，也没再发过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