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年的农历四月下旬,正是草木欣欣向荣之时,有一天夕阳西下,余晖渐渐消逝,傍晚即刻来临,在这不明不暗的天色时,一行四人从外地来到叫槎河湾的湾左湾右两山咀悄悄地兜了一圈,最后这四人在进湾的右边,出湾口的左边,做起了他们刁伎的手脚,以防万无一失。
这槎河,河不宽,二十米左右,长年流水潺潺,汩汩流淌。河对岸是象湾,这湾里的驼子三叔勤劳出了名,清早、傍晚捡粪,已是多年的习惯,他的口头禅是:集粪如同聚金银,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长根要肥,长嘴要吃,自然肥比化肥肥效长。驼子三叔见猪粪,狗粪,牛粪,鸡屎,羊粪一概都捡,一手提筐,一手拿锄,从湾东头捡到湾西头。
就在这天驼子三叔趁傍晚时分,湾中各家禽畜进圈进栏的时候好捡粪,麻利捡粪。忽听对面湾里没动静,湾外的山咀上却有人在窃窃私语,莫不是有存不良之心的人到湾里做坏事,先打埋伏。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驼子三叔的粪筐也捡满了,干脆用粪锄拗着粪筐到槎河湾前的山上看个究竟。转来转去,找不到可疑的地方。驼子三叔约摸古稀之年,老来眼花,蹲在地上细看,在一棵杂树脚下找到疑点,朦胧中看到了一处新动土的痕迹,用手摸一摸,底下还有虚掩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爬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段熟猪肠里灌了什么的。驼子三叔以为这是坏人到湾里偷鸡摸狗埋下的诱饵,就将熟猪肠里的东西倒在了自己粪筐里,又将粪筐里的狗屎猪屎一点点地用小木棒将它撬进猪肠里,灌好后放在原处,虚掩好。
驼子三叔如此做了以后,再将粪筐拗着往回走,身心好像舒服了好多,回到家,回想起刚才的粪是不是有毒,便将一筐粪深埋在一棵芭蕉树蔸下。
原来这槎河湾有一个叫五猴的人,家里有六口人过日子,五猴是家主,经常疯疯癫癫,神志不清,医治一下就好一段时间,家里人过的日子十分贫淡,房子是歪斜着的土木结构危房,吃穿都赶不上湾里的其他农户。
家里人为五猴早诊好病,却十分心急,听信过路的巫师巫医诊断,巫医说:“五猴是被蛇精占了,时而清醒,时而癫狂,要请大巫师为他捉蛇精,病才能好”。
于是家人到处打听,寻找巫师,找了一个多月,听说山那边的渊河有四个巫师,神通不小,可驱邪捉怪。
这五猴的家人三次到渊河登门请巫师,巫师们才众口回应,来这槎河湾为五猴捉蛇精。
原来这四个巫师分别是和鸣,传霞,高能,顺从的法号,在未到这槎河湾之前,商议如何捉到蛇精,各想巧法,要让那当地人信服,要显示法术的神奇。于是高能法师就献上了一段熟猪肠灌上熟食物这一美招当“蛇精”,在进槎河湾之前就偷偷地预埋好。
就在这农历四月下旬的一天傍晚,这四个巫师神出鬼没地来到槎河湾的五猴家里,刚刚坐下喝完主人倒的茶,就开始他们紧张的工作,安排请神布坛的最佳位置,要求晚上光线要暗点,环境要阴森点。
吃过晚饭,四人更衣洗漱,清净六根,这四个巫师各有分工,和鸣先布坛,后操作叮当木鱼大小响器,以助威做法;顺从唱读经文诰语;传霞是阴马脚;高能是阳马脚。阳马脚配合阴马脚练坛,请动神灵到坛。主人家还要安排人摆贡品,放鞭炮,烧香纸,还要人叩头还拜,那场面好不庄严肃穆。邻居们在旁观看,也是鸦雀无声。
就这样,进行了三个回合,阴马脚还没敕起来。主人家再烧香纸,叩头。每个巫师封两百元钱的红包,进行第四次请神。和鸣鼓励加速敲打响器,顺从大声唱读咒语经文,做符法。没过喝一杯开水的时间,传霞那个阴马脚敕起来了,大声喊:“尔等,五猴是被蛇精占了!”,旁边是湾里观看的众人们,大声说:“蛇精在哪里?” 传霞说:“在出湾左手山咀的杂树下。” 大伙儿说:“我们去捉拿来。” 传霞说:“要阳马脚高能去捉拿,才安全”
于是阳马脚高能退了坛,拿着灯亮,提着陶罐去杂树脚下去捉拿“蛇精”。高能到了地头把虚掩物掀掉,把“蛇精”径直装进陶罐里,掉头往会跑,来到坛前,阴马脚传霞高声喊:“胆大的蛇精,占害良民,给咱儿拿来吃掉!” 架势真是威风。众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以为这些巫师真有神奇的法术,个个都伸出拇指称赞。阳马脚忙不停地上前递上陶罐,阴马脚传霞马上张开法衣袖子遮掩着拿过罐子,捉住“蛇精”径直往嘴里塞,以防众人怀疑。狠命嚼吞了一大半吧,实在受不了,才嗷嗷狂叫,吃了狗屎和猪屎,是哪一个绝拐,调了包,破了法。众人一听,纷纷溜走了。
是的,就是前面的那个驼子三叔调了包,他以为是坏人用猪肠灌毒饵毒害槎河湾里的畜牲的,就这样导致高能法师的刁伎流产。
这一夜,传霞呕呕吐吐,翻肠刮肚,坐卧不安。其他三个法师看到这种情景,迅速撤坛,与五猴家协议妥,领着传霞连夜赶回渊河,隐瞒所有真相。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传闻四巫师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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