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小树林里,我们看到奇怪且可笑的一幕:一只白色的驼鸟把头插在草丛下的土里,在它的周围,四面八方地从草地里伸出八条细长的脖子,举着八个小脑袋,好奇地东张西望。这是比利时三兄弟的组合LplusL小组的作品《驼鸟 捉迷藏》,看后不禁莞尔。
阿波说:“谈论感情之柱理念之柱,这些话题难免有点沉重,这个驼鸟却让人觉得好玩。”
“把脑袋伸进沙子里,假装没看见。驼鸟心理。”我说。
阿波说:“不对吧!不是有八个脑袋伸到地面上吗?没假装看不见。”
卢先生说:“这是个趣味雕塑。雕塑摆脱古典的范式,走向现代后,雕塑的功能和形式变得多元了,雕塑的高雅和贵族性不再是唯一的选择,趣味雕塑应运而生。”
阿波说:“我就喜欢这种好玩好笑的东西。”
我说:“既是平民化的,又是诙谐的。”
卢先生说:“应该是的。换种说法是更接地气,更有创意。”
我说:“我看过科普读物,知道驼鸟把头埋在沙子里,並不是人的创造,是驼鸟的生存智慧。驼鸟带着它的幼崽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散步,突然远处出现了狮子。驼鸟妈妈跑得快,可以跑掉,但小驼鸟必死无疑。驼鸟妈妈就教小驼鸟把头埋在沙子里,伏着不动,虽然有保护色,许多小驼鸟仍不免一死,但或许有一只或两只能逃过一劫。这个雕塑的创意在于驼鸟把头埋在土里后,又从其他地方伸出了许多个脑袋。它或许暗示着什么,也可能只让人感到好玩,至少小孩会觉得好玩。”说完后,我看了一眼阿波。阿波正在拍照。
卢先生说:“趣味雕塑因为接地气,所以更容易被大众喜爱。雕塑家在生活中寻找素材,表达的内容往往是大家熟悉的,变成雕像后,就有了可笑的成份。斯洛伐克首都老城区的一个十字路口有个雕像,是从窨井里爬出来的一个工人,一个穿工作服的下水道修理工,趴在窨井口。雕塑的名称是《工作中的男人》,也有称它为《守望者》的。有人说他是工作累了,爬出来休息一下;有人说他趴着看路过的女生。各地来旅游的人专程去看他,他的铜帽子被摸得锃亮。因为在马路中间,屡次被车子撞着,当局甚至为它在附近树立了一块警示牌。
《下水道修理工》(斯洛伐克)这个男人是有来历的,他是雕塑作者的邻居。作者为他塑一个工作像,或许是对他的一个致敬,或许是对他的揶揄,就看观众如何看,就是观众的二次创作吧!”
我说:“我想驼鸟的这个雕塑,也可以来个二次创作,看出点意义来,別以为驼鸟把头埋在沙子里没有看你,其实在其他地方正全方位地观察你呢。”
这时,阿波走过来说:“我在不同的角度拍了两张照片,可以算是有点创意的趣味照吗?”
我们看到一张照片上,驼鸟的长脖子长回驼鸟身上了,另一张驼鸟把脖子藏在树后,伸出一个脑袋偷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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