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方润木
“五月榴花照眼明”,是的,总能看到榴花树下殷红如血,“狂花”幼果落满一地。
曾听过一个关于桐花的感人故事:桐花雌雄同株。每年桐花开时,雌桐花授粉过后,在某一个清晨,你会发现,满地整朵整朵的落花,它们安静从容地躺在树下,没有丝毫的憔悴与狼狈。据说,这是雄桐花们选择了集体壮烈的飘落,只为了将有限的养分留给雌花来繁衍后代。不知榴花是否同理。
本文作者明写榴花,实为一篇对故去父亲的深深追忆和思念之情的散文佳作。本文以榴花为明线,对父亲的追忆为暗线。通过一系列的细节描写,串起了这篇深情的怀父散文。明暗相交,虚实相映,文中多用反衬和对比,希望与绝望并存。作者用明艳的石榴花象征生命的希望,而那满地猩红,触目惊心,不幸猝陨的落花,不正是年轻的父亲倾尽心力,与病魔放手一搏后的壮烈谢幕吗?
文中作者以蓬勃五月,粲然怒放的石榴花,它热烈,热切,热情的美好繁华,来衬托父亲从得病,到被病魔夺去年轻生命的不幸与悲哀。所谓“以乐景写哀,其哀倍矣。”
从“我”向往那东邻大爷家,招摇枝头的石榴,引得我“频频举首”,有了“一亲芳泽”的冲动写起。我便也在自家小院种了三棵石榴树。也种下了我的期待和希望。
年少的“我”,总是迫切地希望榴树早开花结果,“我”竟然“自作聪明”,在树枝上系了一段红布条,引得不苟言笑,平时对我极严厉的父亲,竟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这对于“我”是莫大的鼓舞和赞许,小小的男子汉,终于得到自己眼中偶像(一般男孩小时候总会将自己父亲列为偶像)的赞许和认可,更是一份温暖的父爱,感动得我沾沾自喜了好久(作者从这一小段,通过“红布条”事件,不着痕迹,自然而然地引出了父亲)
就在我满心希望石榴花开时,父亲病了。作者通过一系列细节,先是只吃药,再后来母亲一个人用木架子车,拉着父亲四处求医问药,(此处对母亲的焦虑和辛劳只字未提,却无处不见母亲的焦心和无助,身心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深深的折磨,儿女尚小,独自承担生活的痛击。)最后,是门后日益堆积的废药瓶,母亲开始自己为父亲打针。
“我”只是单纯地以为“人只要不躺倒在床上输液,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所以“我”天真地以为,来年春天,石榴花开时,父亲的病也就好了。这是一个孩子最纯真的坚信,最质朴的心愿。但生活往往事与愿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记得父亲跨过了寒冬,在那个还没真正到来的春天的午后,“我”返校时的一回首,发现父亲站在村口目送着我,这一别,便成了永恒。
记忆中病中的父亲从不曾打过点滴,住过医院,更没远离家门,访求过名医。他只是凭一己之力和病魔做着斗争,最终绝望地倒下。只因“贫富的游标卡尺”精准地测量着生命的长度和深度的社会现状,这一现象时至今日依然存在,令人痛心却又无奈,底层的百姓不敢生病,因为没钱买命...
榴花热烈地开了一季又一季,父爱深沉,思念不老,“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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