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唐宛儿在电影院失踪后，庄之蝶便开始多方打听，又是找黑道中人又是让孟云房占卜预测，最终水落石出，原来是唐宛儿的前夫派人在西京城跟踪她七天七夜，最后以孩子的名义把她诓骗回了老家潼关。
而庄之蝶的结发妻子牛月清，在得知庄之蝶有外遇后，一气之下留了离婚书搬回双仁府的娘家。
至此，唐宛儿的故事基本结束。而小说却用了大量笔墨描写牛月清。描写一个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妻子在面对丈夫出轨这件事上的各种心理活动。更是涉及两性情感的核心命题：婚姻和爱情。可见，但凡是小说，便离不开对人生人性的探讨，《废都》亦是如此。
其中一段是说客孟云房来双仁府劝说牛月清回去，继续和庄之蝶搭伙过日子的故事。二人就此探讨了各自的婚姻观和爱情观。私以为，好的小说常常通过故事，借助故事中的人物去探讨一些严肃的问题，这一段正代表了作者对这一问题的思考和探讨。且看二人如何对话：
孟云房说：“婚姻是婚姻，爱情是爱情，这不是一回事，但又是统一的。”牛月清说：“我需要的是婚姻就是爱情，爱情就是婚姻！”
这两个人对待婚姻和爱情的态度基本上代表了生活中，尤其是中年夫妻对待婚姻和爱情的态度，也代表了作者的两种发现和思考，男人和女人对待这一问题的态度是不同的：男人认为二者之间没有必要划等号。女人却固执地认为，二者必须是对等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或许这就是婚姻中，男人为什么会出轨，女人为什么会缺爱的直接原因，也是造成牛月清婚姻痛苦的根本原因。
这里可以试想一下，如果牛月清接受了孟云房观点的话，会产生什么结果。也许是皆大欢喜，女人要么成为大肚弥勒要么你玩儿我也玩儿。其实，这可能是《废都》没来得及表达的一些婚姻状况。可惜牛月清是想不到也不会接受的。所以牛月清说“云房，咱不要说了，咱也说不到一搭去。你要喝水我给你倒去；你要不喝，你有别的事就干你的事去吧！”
张爱玲说：“也许每个男人一生中都会遇到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的依然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久而久之,白的就会变成衣领上的一颗饭粘子,而红的就会变成心口上的朱砂痣。”
唐宛儿和牛月清，一个是没来得及变成蚊子血的红玫瑰，一个是成了饭粘子的白月光。看起来，张爱玲给我们的答案是，婚姻和爱情是悖论，二者不可兼得。她和孟云房的观点一致，但不知作者是否认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