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腊月28,我爸买回十只嫩黄可爱的小鹅,他们哼哼唧唧的挤在他卧室里的小箩筐里过了人生的第一个新年。
2017年的春节,也和这几天一样,太阳高照后又寒风凛冽,一直等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来,太阳才又出现。
中午的太阳最暖和,我妈就把箩筐搬出来,把那十只小鹅一只只的放下地。它们就跟在家里憋坏的小孩第一次来到田野里那样欣喜活泼。他们新奇的踏着泥土,踩着青草,嘎嘎嘎的四处玩耍。
正玩得高兴,一阵风吹过,我妈说它们太娇嫩,不能吹风,于是又它们一只只的给捉回去。
可呼吸过自由的味道,谁还受得了桎梏的滋味,小鹅们就一直吵一直闹,使劲在箩筐里跳啊跳。
终于,一个月后,成都的春天很温暖了,它们的羽毛也都蜕变成白色了。我妈就把它们放在菜园里散养了。
就在那菜园里,十只小黄鹅,慢慢的长了大白鹅,公鹅变得雄壮,母鹅变得柔情,还隔天下一只大大的鹅蛋。
春节前我们回到农村,地上菜篮子里装满了鹅蛋,坛子里也泡满了鹅蛋,连厨房的案桌上,都还有两枚早上刚煮好的鹅蛋。
嘿,它们还真不赖。
可我到菜园里一看,却只有两只鹅在寒风中战栗,它们的羽毛都变得黑乎乎的,见我走近,使劲伸长脖子对着我叫。
它们长大了好多,都已经是两岁的老鹅了,连叫声都变得粗壮沧桑了,那八只离它们先去的鹅伴们,早已进入了一下个生命的轮回,而它两还在相依相伴的为我们继续贡献着生育的力量。
两只老鹅 上周才送走6枚鹅蛋,这几天不到,又下了这么多,真是辛苦了。女儿看见鹅,很兴奋,隔着篱笆吼跳,嘴里还哦呀哦呀学着鹅叫。
鹅听见女儿的叫声,叫得又更加大声急促了。我感觉它们很激动,那种激动是对新生命的欣喜,就像一个老人总想见到小孩一样的欢心,那是对生命的渴望。
看他们三唱和得那么欢,我也想背一首《咏鹅》,可总觉得太简单对不上老鹅厚重的岁月。
于是我给他们背了一首:
杜甫的《舟前小鹅儿》
鹅儿黄似酒,对酒爱新鹅。
引颈嗔船逼,无行乱眼多。
翅开遭宿雨,力小困沧波。
客散层城暮,狐狸奈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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