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的雨,今天终于牵扯着一点雪下来。入冬后的上海下雪了,不大,夹在雨丝中悄悄地坠落,如果没有站在苍穹之下,还真看不出。但确实是在下雪,像刀削斧砍出来的白白而又微小的薄片。
早上送孙子去幼儿园,出门的时候,从巷子里钻出门的风有些紧,雪片儿就夹在雨丝中,白白的,碎碎的,像小花,一朵,两朵,在面前摆着,飘着,舞着,忽上忽下,如同迷失了路的小孩。那么小的雪花从茫茫的宇宙中下来,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艰辛。我对孙子说,就是你昨天说,你要去外公家玩雪,看,雪就来了吧!孙子笑笑,为自己的预言感到自豪一样。其实他早晚都盼着下雪,那是因为下雪了,才可以穿上他妈给他买的奥特曼滑雪衫,红红火火的,尤其是连衣帽上两只菱形的镜片,酷而帅。我问他看没看到雪。他说地上看不到,伸出手去接,偶尔接到一片,瞬间不见了,只有一缕水迹。我们仰起头,天空阴沉沉的,一会又有雪下来了,薄薄的,软软的,落到脸上就融化了。雪越来越多,但并不密,雪片也不大,像白色的小蝴蝶在面前交织穿插,跳着妖艳的舞蹈,尽情享受着飘乐人间的乐趣。
“细看不是雪无香,天风吹得香零落。”院子里没有梅花,院外曽经有两株低矮的山茶花,夏秋温度实在太高,太久,没挨到初冬就枯萎了。我换上了几株白菜,现在我闻不到一缕香味,但觉一股浓浓的愁味涌上心头,差点破腔而出。
车上嘉松路,雪片变成了雪粒,像我前几天撒到菜地里的复合肥,一粒粒撞上挡风玻璃,叭叭有声。回来时天空仍有雪在飘下,但没有留下痕迹。
雪下了半天,树梢没有白头,大地上没见棉絮,河边没留下银色的缎带。但下雪了,才是冬天的标志,才是季节的味道。
冬,真正粉墨登场了。
忽然发现小区外面的店铺卷帘门都是拉下来的,玻璃门紧闭。中间一条黄色的布条,东边从南拉到北,西边从北拉到南。也没听到要封的消息啊,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关上了,像是夜半三更都在熟睡。
我没睡,但和睡着了没有区别。许多动物早就冬眠了,蛙类,螺类,还有蚊虫。人不会冬眠,也是不能冬眠的。
雪下了,也许是一份清醒剂。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