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一个传说故事

作者: Mr_稻香老农 | 来源:发表于2018-10-05 07:47 被阅读831次

    我在西南边陲的一个古镇,曾经听一个苗族老大娘说过一个传说故事。

    这个苗族老大娘身穿苗装,头上也戴着苗族的色彩斑斓的头巾,她的那满脸皱纹的脸上却是有着一种像桑椹一样的紫红色,在明亮的电灯光下,好像有些像上了一层釉彩似的,显得亮晶晶的,她脸上的那种紫红油亮的颜色,只能意会,不可言传,非是亲眼见到不能体察也。

    她笑盈盈地给我讲着故事,把我带到了那个远古的年代,也带到了哀牢山里。我在哀牢山的山林中走着,走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这个小山村只有二三十户人家,村里人在山吃山,在水吃水,他们皆以打猎为生,猎来野兽,很少自己享用,大多皮和肉都拿到城里出售换来生活用品,生活虽不甚滋润,但也说得过去。

    这个村里有一家姓普的,男的长得五大三粗,力大无穷,女的姓木,叫木慧娘。这个木慧娘不仅长得貌美如花,人也很贤慧善良,因此,深得普猎人宠爱,对木慧娘的话他也是言听计从。正因为如此,他家的日子比别人家都过得好,在村里也是属于首富了。但有一年的一天,普猎人在一件事上没听木慧娘的劝阻,致使他家的好日子走到头了。

    事情是这样的,普猎人在山里下套子诱捕野兽时,不知为什么,他竟然用捕兽夹夹住了一个母野人。

    如果他看在野人虽野但毕竟也是人的分上,把女野人放了的话,也就不会有后边的事情发生了,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非但没放掉女野人,还把女野人带回家了。带回家也没什么,怪就怪他没听木慧娘的话,他把女野人杀了,把女野人的肉混在别的野兽肉中拿到市场上卖了。

    多年以后,木慧娘都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当初她不能想方设法阻止住丈夫残忍地杀害女野人。如果当初她能成功地阻止住丈夫的暴行的话,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那个男野人就不会深夜闯进村里,闹得鸡犬不宁。更不会在丈夫进城去卖兽肉和兽皮时,男野人还是不依不饶地闯到她家把她掳进了深山野林。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她清楚地知道她被男野人掳掠到这个崖壁上的野人洞里了。当时她已经身怀六甲七个月了,如果男野人不是为了吃她,而是为了把她当成繁殖工具而对她非礼的话,按男野人那个比凡尘人的身量都狼坑的身坯,肯定会让她香消玉殒的。

    果不其然,男野人气呼呼地抱着她飞身进崖壁上的山洞后,虽然在晚上也给她吃了从她家拿来的几个包谷,但晚上歇宿时就抱着她求欢了。

    出于母爱的本能,她不仅要苟活于世,她还要保护好孩子。于是,她在山洞中借着夜幕还没完全降临下来且笼罩住山林还有一丝亮光时,她向这个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的男野人哭着打手势哀求,她怀着孩子是不能有房事的,如果他不听霸王硬上弓的话,那么她与其活活被男野人压死,她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山洞里,她木慧娘不是任人宰割的弱女,她是很刚烈的,她说到做到,眼皮也不会消一下的。

    她是豁出去说这番话的,她并不指望这个因为丧妻而变得仇恨满腔的男野人对她法外施恩,然而男野人一听,忙向她打手势说他绝对不会伤害她,他要等她生下孩子以后再说。

    她那天晚上就睡在石床上,男野人怕她在石床上着凉,还帮她在石床上垫上一块用枯草编成的床垫子,这让她多少有些在心里对他心存好感。

    时序已经是深秋时节,虽然天气不是太冷,但她晚上睡觉时还是蛮冷的,因为野人洞里没有棉被盖,而在哀牢山一带,昼夜温差还是蛮大的,她在床上瑟瑟发抖不能入眠。当她好不容易沉沉睡去又自然醒过来时,她发现她被男野人搂在怀里,她觉得身子好温暖,而她身上的衣服也是一件没脱掉,她不禁感到好温馨。

    男野人醒来后,当看见她也醒了正拿眼不无欣喜地看着他时,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忙走下床,赤裸着毛茸茸的身子去拿来一块鹿肉给她吃,她摇摇头,从衣袋里拿出一块忘记了的火镰石交给他,让他生火烤着吃。他对她的手势还是蛮懂的,一看就知,他忙到洞外去抱来一些木柴燃起火来,并用两根木棍夹着鹿肉烤熟了,他首先把熟鹿肉夹到她的面前让她吃。

    她边吃边让他也吃些,他一吃觉得蛮香的,比他以前吃的不知好吃多少倍。

    她又打手势让他进村去找些盐,她用地上的一些石屑比划给他看,并跟他直接用人语说不得伤人,要悄悄地夜里进村里人家,她还说如果他不听,她就跳出山洞外坠崖而亡。他好像听懂了,忙上前把她搂在怀里不放,他还不敢用力,深怕她的宝宝早产,这让她又很感动,她觉得他如果都是这样听话的话,他比她的丈夫还要好。

    他在确定她懂了他的意思后才把她松开了,他这天又烤了彘子肉给她和他自己吃。到了晚上,他果然又到她们村子里去了,但他并没有按她说的办,因为他看见她丈夫在屋内对着一盏孤灯默默流泪,他的眼睛也潮了,他忙溜到另一个小山村,进到一户深宅大院里偷来盐,顺便还把门房里的一床棉被拿走了。

    在洞口,就着月光和洞内燃着的木柴火的光亮,当她看见盐和棉被时,她心里感到好温暖。她问他惊动村人了吗?他一个劲地摇头说没有,她虽然听不懂他的如野兽一样吱吱的叫声,但看他摇头还是能够懂他的意思的,她不失时机地对他竖了竖大拇指。他好高兴,抱起她慢慢转起来,她不禁吓得轻捶着他的肩说快放下她,这样会让她流产的,其实也不会那样容易流产,只是出于本能她对肚子里的孩子倍加呵护罢了。

    时间过得飞快,到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时,她让他到她们村上从村头开始在西边一排数起第三家,把那个接生的稳婆悄悄带来,还要带上盆子和剪刀之类,让他打手势跟她说。他答应了,他很听她的话,去到村里把稳婆和一些工具都带来了。稳婆其实刚开始不知情况还是蛮恐惧的,等到晚上来到石洞里看到肚大腰圆的木慧娘时,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对木慧娘说还以为她早已被野人杀死了呢,结果不仅没杀死,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她又絮絮叨叨地问木慧娘说男野人欺负了她没有,木慧娘嗔羞地告诉她说没有,如果男野人果真欺负她的话,纵然她能侥幸过关,她的孩子只怕早已流掉了。稳婆一拍脑门说看她都想到哪里了,这些常识她应该早就知道的。

    由于木慧娘在洞内吃的大多是山珍野味,再加上她又经常被野人抱着到让她到山脚下的山坡山路上散散步什么的,她怀的孩子虽然很健壮,但她当羊水破了生产孩子时还是蛮顺利的。稳婆给她接生时,野人都在一边忙着用铁盆烧水,这是要给生孩子沐浴用的。

    稳婆是一个信仰佛教、吃斋念经的人,她给人家接生,她都会给孩子贴一套小衣服,人家因此都喊她为贴衣婆,贴衣婆给木慧娘接生孩子也不例外,她在野人带她来接生时就已经把小孩子的衣服带来了,临走前,她给木慧娘的儿子穿好了。

    木慧娘让野人拿了好多鹿肉和羚羊肉给贴衣婆作为谢礼,野人也很听话地把稳婆背在背上飞山度水穿花拂柳地送到村里,除了稳婆的老伴,可以说是无人知晓。野人回山前,稳婆又拿了好多她年轻时的衣服给野人带给木慧娘。野人打手势说他早已到邻村一家大户人家偷过几次衣服,足够木慧娘穿的了,但稳婆不管这些,还是把衣服让野人带回去了。

    野人回洞后,等到木慧娘休养两月后,他看到木慧娘愈发妩媚多姿,不禁又抱住木慧娘求欢。

    经过这么长时间跟野人相处,木慧娘觉得野人心地很善良,早已对他心生情愫,但她受从一而终的思想的束缚,她始终认为她的身子只能属于丈夫一人所有,至于丈夫以外的人,她从未对其动过什么心思,更不要说对野人以身相许了。她于是跟野人打手势说是她是人,而他是野人,人和野人是不能通婚的,让他还是去找一个女野人吧。

    男野人急得什么似的,不住地用手拍着胸脯,意思是他非常爱她。但她却不为所动,而是红着脸跟他比划手势说她虽然喜欢他,但她很怕,她难以想象她跟他在一起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他听了后忙做手势跟她说不要怕,他尽管是野人,但他还是属于人,不过,他也不会强迫她,而是要等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他相信她终归会主动投入到他怀抱的。

    他说完就抱着她睡到她儿子旁边,她吓得惊叫不止,她让他不要胡来,他笑着亲她一口打手势说他只是要睡在她旁边,他舍不得离开他。她听了,笑着打他一巴掌,然后就把刚喂好奶的儿子放好睡下,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被她打了一巴掌,居然受宠若惊,他高兴地搂着她也睡去了。

    但第二天他出洞打猎时到很晚才回来,他还带了一个女子回来。她一看那个女的,见是她们村的一户猎人的妻子,她没来由地有些嫉妒了。但嫉妒归嫉妒,她还是要问他有无闹事,还说他这个报复要到何时为止。当然,她还是用他们都能懂的手语说这番话的。

    他笑着拍拍她的肩,接着做手势告诉她说他没报复,也没惊动村里人,他把这个正在村边走着的女人掳来了。本来他有她一个就够了,但因为她怕跟他在一起,他只好找一个她认识的女人让她看看,他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晚上就寝时,她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她才不想看对面床上的情景。好在那个女人好像已经既来之则安之,任凭野人施为,并没有发出惊叫声,才让她睡了一夜安稳觉。

    翌日早晨,他起早烤好肉,用瓦罐煨好水,然后招呼她和女人吃。她边吃边问他还想再找女人吗?如果再想祸害人家,她就不吃了,再也不吃了。他忙跟她表示,他不会再找女人了,有她就够了,但她硬是不愿跟他在一起,他只好找一个女人,只是证明给她看,他是能跟人在一起生儿育女的。

    她看了他的手势后,不给他好脸子地说话了,她这回是说的人类的话,除了跟她坐在一张石凳上的女人听得懂,他作为野人根本听不懂:“你能跟人在一起也没用,我虽然喜欢你,但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我有丈夫,我丈夫还等我回家呢!”

    自从她们村的这个也还有些姿色的女人来了后,她就再没给过他好脸色,更不用说让他上床搂着她睡觉了,尽管他上床后会跟以前一样不会跟她有肌肤之亲,她也不许他上她的床。

    他有时非常苦恼,他打手势问她怎样才能再次俘获她的芳心,只要她还像以前那样待他,即便她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在所不辞,而且毫无怨言。他比划着手势说他实在很怀念那时他搂着她睡觉的辰光,尽管他未能真正地跟她结合在一起,他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她打手势明确地告诉他除非他再娶一个女野人,而且还要把她和这个女人一起送回家,否则这一辈子休想看见她再对他一展笑靥和笑颜。由此可见,“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对他极具何等的杀伤力,哪怕他只是一个野人,他也难以抵御这魅力四射的诱惑。

    他看懂了她的手势后,当真很听她的话,他去找了一个女野人,然后他先把这个女人送回村,又把她们母子俩也送到村边。

    那个女人临走前虽然对他有些依依难舍,但并没有跟他拥抱,而她却不同了,她一旦真正地跟他要分别后,反而心里涌起一股不愿离开他的感情,她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她边让他拥吻,边用人话跟他说常来看她,她要看见他,她会兑现她对他的诺言,她要他常来亲亲她,他只能晚上悄悄来再悄悄地走,不可惊世骇俗,他声音哽咽地使劲点着头。由于常常听见她讲话,好多话他虽然不会说,但大概的意思他已能揣摸清楚了。

    然而,她如果知道回来后迎接她的是男人的无端猜忌和无尽的折磨,那么她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他而让他送她回来的。多少次,当夜幕降临后,男人就开始盘问她是怎样跟男野人苟合的,稍微回答得不满意,就会遭到男人打耳光和用指甲掐她的脖子。

    有好多次都被悄悄站在窗户外的男野人看见了,当男野人想冲进来把她救走时,她大声喊道:“不要你管!”

    男野人一听,就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脚步。在他看来,她就是他的女主人,女主人说的话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是必须无条件服从的。殊不知她是想等男人的疯狂劲儿过去,男人还是会像以前一样跟她如胶似漆、恩爱无限的。但这可能是她的幻想,现在的她,在她男人眼里,她已经不像原来那样纯洁无瑕了。

    终于有一天,当男人在她身上疯狂地发泄了一番后又拉她起来揪她的头发逼她讲与野人生活的情景时,她大声喊道:“呆子,你怎么不来救你的女人啊?”

    早已在门外待命的男野人早就等待着这句话,他夺门而进,不仅抱走了心爱的女人,还把她的儿子也抱走了。他在临走前,还不忘猛力飞起一脚,把那个姓普的男人踹飞出去丈把远。

    据说,他扛着她到了山洞后,他就把那那女野人放走了,女野人不愿走,他指指在他怀里已睡得很香的木慧娘说:“她才是我的宝贝女人!”当然,他说的话只有他们野人懂。

    不过,木慧娘醒来后看看儿子睡得很香,不禁吻了他一下,她还对他说:“以后跟我学讲人话,不然,你就不是我的好丈夫!”他当然听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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