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吃这种面疙瘩,就会想起小时候,我们一家人在院子里的大椿树下面吃饭。记忆最多的就是夏天,树荫下吃这种饭,父母还有我们兄妹三人,一人一碗。有时候会有点咸菜,有时候什么菜也没有,就是白水煮的这种面疙瘩。
那时候一到夏天总感觉父母一天到晚都会忙,从麦收到秋收,地里有干不完的活。我们兄妹三人虽然小,但也都帮着干农活。放了暑假或者周末不上学,就去到地里了除草,或去棉花地里劈杈子,掐边尖,逮虫子。
有一次吃饭的时候,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发火,5个碗全摔在了地上。我们兄妹三人拿着半个碗把疙瘩一个一个的从地上捡起来,疙瘩的外面虽然包裹着泥土的小颗粒,我们舍不得扔掉,因为从小在父亲的教育下不能浪费。小时候常常听父亲讲故事,讲的最多的就是他小时候跟着祖父到处去要饭,有一次还去到了山西,住在窑洞里面。后来家里实在混不下去了,一个人远走他乡去东北投奔我舅姥爷去了,这一去就是十年啊!
其实民国时我家还很富裕,我祖父是私塾的先生,再往上数,晚清时期祖上出过举人和几个秀才。以前文人的待遇比较高,小时候家里还有一栋青砖的高楼,门后面用祖父的毛笔小楷清楚的记着各种花销,盖这栋楼花了2000多块大洋,再后来家道中落了。
父亲从小过着忍饥挨饿的生活,小时候常听奶奶说,有一次他和我二姑饿的不能走路,两个人就坐在门的两边,头都抬不起来。
现在在新西兰,早饭或休班的时候,我又吃到这种面疙瘩,也算是忆苦思甜吧。有时候去Sylvia Park ,一坐坐上一整天,网上看点东西写点东西或与朋友聊天,饿了就吃点自己带的面疙瘩。
以往的这种日子看似艰辛,但这种经历却成了我们日后面对生活压力的一种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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