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字：满阶梧桐
两年前， 我曾在一家Hotel里工作过， 时间很短， 大约是两个月。 Pala就是我在那时认识的， 还有欧阳， 我们因关系要好， 所以常常会多聊几句。
《Pala 女儿的故事 》
写于2020年2月20日
Pala 是斯里兰卡人， 看上去离60岁不远。 她个子不高， 比较胖， 走起路来有点晃悠， 起初我以为是因她体胖的缘故， 后来知道她的膝盖不太好， 总是疼。 她戴着眼镜， 说话的时候像个老师， 也是她后来告诉我， 她从前， 年轻的时候， 在斯里兰卡， 是个小学老师。
Pala 是我第一天上班时经理安排 training 我的人， 算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吧。 所谓的 Training， 也就是介绍介绍工作流程， 好让我早点适应这个工作环境， 尽管如此， 我看待 Pala 好像师傅， 并尊敬有加。 所以， 她得空时很愿意跟我说说话， 尽管她讲英语时有极重的口音， 我听起来也很费劲， 有时候还有猜一猜她所说的是什么。
有一次， 我们聊到了孩子， 我说我的女儿在读高中。 她说她也一个女儿， 是个小学老师。 她说到女儿的时候， 脸上很自然地流露出欣喜、安慰和一点满足的表情， 是那种属于做母亲的特有的快乐和欣赏以及小小自豪的样子。
今天中午， 欧阳跟我一起休息吃午饭。 我们聊起了 Pala 的女儿。
欧阳说： “是的， 她女儿在小学校里谋到职位时， Papa 可高兴了。 ”
现如今在安省拿到教师证后， 可并不一定就能有职位的， 或许要做很长时间的代课老师呢。 无疑， Pala 的女儿是幸运的。
我说： “是啊， 对于一个妈妈来说， 还有什么比看到自己孩子有个好前程更开心的呢。 更何况安省的老师待遇又那么好。”
“哎。。” 欧阳点点头， 叹了口气， 接着说： “是啊——， 她女儿很快就结婚怀孕了， 可流产了， 再怀， 又流了， 这就有可能是习惯性流产啊。 所以当她再度怀孕时格外小心， 按时定期检查， 但是那一胎还是不好， 她可想保住那个孩子， 几个月后发现保不住了， 需要去医院拿掉。 她的产科医生让她等， 等着为她安排医院。 结果， 有一天晚上， 她出血了， 挺厉害， 她就去了最近的急症。 但是医院说没有床， 连活动的车也没有， 让她在走廊里等着。 后来， 她的那个孩子生在卫生间里了。 这时医院里才推了辆车来， 让她躺下来， 然后才帮她清宫。Pala 说那几天女儿总是哭。
“那Pala就没有请个律师， 找医院的麻烦？” 我这样问。
欧阳摇摇头， 然后说： “她又不是犹太人。”
自古女人生孩子都是极凶险的事情， 是血光之灾， 是儿生娘死命悬一线。 即便是今天， 医学已经很发达了， 也常有意外。 记得圣经在创世纪里曾说： 上帝要大大地加重女人生产的痛苦 (因为夏娃被蛇引诱吃了分辨善恶树上的果子， 她还让亚当也吃了那果子)。 我自己也是做母亲的， 知道那个无比艰难痛苦的过程， 因此， 听了欧阳的话后， 不禁让我热泪潸然， 唏嘘不已。
写于2020年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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