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回家祭扫,直到下午2点半才回到家。二叔家的弟弟说他们上午从县城往回走,平时半个小时的路走了近2个小时。
傍晚的时候,断断续续的鞭炮声想起来了。像我这样早晨没有赶上去祭扫的,有的下午早早的就开始了。
儿子对于强制带他去上坟祭扫并不是很高兴——13\4岁的孩子仍旧不能理解吧,我们平时对这些也不太涉及到。找一只腊条筐,装上各色点心,一瓶酒,几炷香,几捆纸划开分叠一下,让儿子背上我们爷三就出门了。父亲很是亲热地的给他大孙子讲,这里是谁,那个埋的是谁,是老爷爷(曾祖父),还是老老爷爷(高祖父)。儿子只是嗯啊的答应,我看也没大往心里去。而说来也是惭愧,到如今我仍然不是很能分辨的出祖宗们详细的各自的位置——随着本村始祖到现在,十几代人的生老病死,原来规划的地块根本不够,家族墓地也就分散在三四处地方。
一路上成群结队的,早去早回的,大家相互打着招呼。对于年轻人来说,有些人可能也就是年节的时候见一次,还得拉着聊上几句。还有些骑着电动三轮车或摩托车,按着喇叭,从小径上两侧人缝中穿过。
在坟地里,还是有很多人烧纸钱的,不过也有很多坟头上供奉了鲜花,这个趋势越来越明显了。父亲指点着我摆布祭品,点上香,烧纸划开,分分,给家里的老祖宗们每个坟头都压上一些……然后他拿出一瓶白酒,打开倒在各个坟头前,带着迟到的儿孙给祖宗们磕个头。
风有些大,卷起尘土迷人的眼睛。尽管用树枝压着,烧纸点着后,还是飞散出去,引着了火。不但枯草干枝非常容易点着,很多带着绿芽的枝干也在火中烧的噼啪作响。看着火势有点大,父亲又从地上捧几捧土,把蔓延开的火给压灭了。只剩下焦黑的地皮,不少坟头周围都是这种情况。
从学校出来参加工作,更是经年不回家,现在回去真真的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当年壮实的面孔现在已经沟壑纵横,当年的红瓦房屋,现在已经呈现颓态了。吃完午饭,和奶奶聊天,看得出来老人家非常高兴,原来的午睡也不睡了,絮絮叨叨的说起来没完:街上没有几个老人啦,像我这么个岁数的3个人。还有孩子,疃里也没几个孩子,人哪,都去县城了,特别是年轻的。像你爸这个岁数的跟孩子去了,要不就去给儿女看孙子去了……疃里都空了。
是啊,曾经孩子们上房爬树、热闹非凡的村庄,现在连晒太阳的老人都不多见了。我的故乡,正在无可奈何的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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