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行影
2018/8/20 周一 阴霾
有些人，衣食无忧，无聊至极。有些人为了生活，忙忙碌碌，没有自己的时间。这是生活的两种状态和极端。举目皆是。每一种生活都要承担各种生活的属性。没有例外。
小孩打了一个盹，在傍晚八点多醒来。她哭闹。她有点不舒服。各种哄骗，待她冷静后，我提议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在房间里过多的无所事事和消耗，会让人沉沦和压抑。犹如关闭鸟笼的小鸟，虽然不用经历风吹雨打，有衣食无忧，可终究还是会有某种缺失。
所有动物的属性都是向往自由的，人也不例外。真正的自由，是有得选择。有自己的时间。不受生存所困。不会有不得已和无奈。
她刚开始不同意。不想打破现状的安逸。人都是如此，在一种状态久了，跨出第一步总是抗拒，难以接受的。我告诉她，带她去看望妈妈的朋友，一位企业领导。她想了一会，同意了。
出发之前，给朋友打了一个电话。他还在加班。毫不客气的要我给他带去夜宵。他说自己肚子饿扁了。我寻思了好一会，给他带去小孩喝的酸奶。女儿拿着。一路深一脚浅一脚朝朋友所在的企业前行着。
那条路曾经走了很多遍。宽阔的水泥路，两边有绿化树木，还有用石头砌成的高高围墙。我们在其中穿行而过。路上是湿漉漉的，成了深颜色的路面，没有积水。天空在下着丝丝缕缕的雨丝儿，随风飘忽不定。即便撑着伞，彼此身上照旧被落满了轻盈的珠珠雨丝儿，就那样镶嵌在身上，浑身上下。大步走动也不散落。除了用手轻轻的拍，才瞬间消失不见。
朋友的企业，灯火通明。那时他们都在加班，除了开车的司机。每个人都固定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每天早上七点开始，晚上九点结束。工作时间漫长，没有一刻清闲。原本是每天八个小时，但业务繁忙，几乎天天都要加班，赶进度。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劳累或厌倦，那样一成不变的忙碌。或许，那种状态久了，麻木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吧？我不得而知。但我从朋友那里得知，他没有任何敌对情绪，反而觉得忙碌是一种享受和充实。每日拖着疲惫的身躯，但内心是愉悦的。那是他喜欢的工作。月薪一万五。年薪大概二十几万。
或许那也是一种幸福，闲不下来，终日沉浸在一件事情里面，把生命填充的一丝不苟，没有一点缝隙。没有任何空缺。日日精进。那未必不是一种完满。
放眼望去，相对我的清闲，也未必就是幸福。反而因为闲情逸致而无端生出许多无关紧要的心绪扰乱了自己的平静。
在朋友企业里面穿梭，观澜。庞大的企业，每人固定在固有的格子间里面，犹如蚂蚁，微小，密密麻麻，一望无际，蔓延开去，没有尽头。是个庞大的企业，员工数千人，在同一战线上兢兢业业，煞是让人触目惊心。那刻我是震憾的。在那个环境里，也就没有多余的思绪，马上投入到了工作氛围里面，被那种强大的工作凝聚力给包围了。不投入其中，反倒浑身不自在了。我在朋友旁边小坐，引起众人的侧目，不时有人跑过来跟我们打招呼，问候，聊上两句。有些只是不时抬头好奇的看着我们。我在他企业转了一圈。我的闲散与他们的忙碌形成鲜明的对比，太过格格不入了。我也隐隐觉得不协调。所以我最近极少去玩，朋友经常叫我过去坐坐。间隔四个多月了，直至昨晚才成行。在他们接近下班的时间。带着女儿出来了。
我们借助昏暗的路灯沿着城镇环绕了一圈，正好是一个圆。终点是我们的住所。九点多的夜晚，下着雨。马路上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影来往。只有我和女儿两个人的脚步声不绝于耳地回响在耳畔。还有我们的影子和我们如影随形。经过一个路段，我们的影子出现叠影。影影绰绰，两个人的影子，成了四个。女儿问我为什么，我答不上来。概念模糊不清。
经过一处长长的空旷河畔。四处没有人烟。寂静到我有些胆颤。当女儿告诉我，为什么有两个人时，吓了我一跳。待我回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我随着她的视线望去，看见了围墙上移动着的四个人影。她的意思是说，为什么一个人会出现两个重叠人影的错觉。
进入有人家的范畴。有些早已闭门休息了。有些开着灯在忙碌着手工。只有四十几岁的妇女，还依旧精神抖擞，倾注了精力进去。我们从他们门前经过时，他们头都没抬，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沉浸在手工里面。那种全然贯注 ，于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种美好。
主街道上依旧灯火辉煌。餐馆在忙碌着打烊前的准备，各自热火朝天。有的在打扫，有的在整理账目，有的在清洗碗筷，碗筷累积如山，高耸的一大堆，看着都觉得繁琐和枯燥乏味。那是一件需要耐心的活儿。
我们前去超市，采购水果及烹饪食材。超市的老板也正在忙碌着打烊前的各种准备。男老板站在一处盯着电脑屏幕，久久矗立在那里，整理清理一天来的账目。女老板正在忙碌着清点整理物品和摆放。这是结束一天的仪式。
无论哪种行业都要承担那个行业所带来的隐形特性。无论哪种生活，都有各自的承担。没有完美，只看我们如何去看待。芸芸众生，没有一种生活是容易和完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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