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过后,循着人迹罕至的巷子漫步, 只听闻一户人家传来鸡叫,接着周围人家的院子里接二连三地传来叫声,此起彼伏的鸡叫声让人想起一只羊子过河,十只羊子也跟着过河的民间谚语。
穿过深深的巷子,眼前突现一片开阔的田地,只见田边有一光滑的水沟,沟里静静流淌着清澈的泉水,一簇郁郁葱葱的杉树静立在地边,密林深处传来一声声清脆的布谷鸟叫。
六月里,布谷鸟还在催促人们赶紧种包谷,这简直有些不合适宜。前些日子我都已经尝过新鲜包谷的味道。这布谷鸟应该早些撤退,飞往山林去过隐姓埋名的生活,不必在此丢人现眼。
深深弯着腰的柳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晨曦里显得特别明亮,宗宗的流水从脚下由近及远流去,忙碌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一棵高大的泡桐树下。
洁白的云朵奇形怪状地漂浮在远山的山脊上,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有点想露出脸的味道去却又无力冲破厚云的封锁。麻雀叽叽喳喳地在路边的核桃树上跳来纵去,喜鹊也来凑热闹,只传来喳喳的叫声却不见它的踪影。
走在弯弯曲曲的巷子里,狗似乎听到了行人轻微的脚步声,警觉地在深院里急促地狂吠,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看家护院可是狗的天职。挂了青果的花椒在巷子旁静静地生长,三角梅从一户农家的墙上伸出了头,娇艳地绽放着生命的精彩,让人不禁想起一枝红杏出墙来的诗。
穿过深深的巷子,就是一条宽阔的公路,南来北往的车辆不时从身旁呼啸而过。公路的两边,是一畦畦绿油油的稻田,稻田里的秧苗正在茁壮地成长,天空中翻飞着十几只忙着捕食虫蛾的燕子。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弯着腰在路边的地里费力地挖地,一个中年男人静静的坐在公路边的堡坎上想着心事,堡坎下面的田里,一大一小的两条水牛在扑哧扑哧的啃着青草,水牛的颜色有些灰褐,它们专心致志地吃草,对路过的行人视若无睹。
顺着公路步行一百米,穿过与之相交的另一条公路就到了安宁河边,河边正在新建一座新兴的公园,公园里各种名贵的树种正在抽穗发芽,茵茵的碧草特别惹人喜爱,绛红的人行道弯弯伸向远方。
连日的雨水,安宁河变得有些浑浊,已不再是冬天里那碧绿的记忆。河水历经春夏秋冬会展现出不同的颜,那么人呢,历经生活磨砺的人又如何呢?定会展现出喜怒哀乐的心情。
有了小小的人生感悟,我便心满意足地往回走。我想这些年所接触过的人,所经历过的事都应该是命运之神对我这个放荡不羁的人的特别关照和考验,它使我在磨难中渐渐失去人生的棱角,使我在心海里树起金箍棒一样的一根定海神针,让我的精神世界不再掀起无谓的波澜,使我能闲庭信步地看院中花开花落,望空中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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