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我的朋友,很小的时候,音乐的陪伴就开始了。我爸带着我录音,背景音乐是《爱的纪念》;听谷村新司的《星》,我第一次在小小的身体里感受到成长;一个人在家做作业,听到《美国巡逻兵进行曲》时会放下手里的笔,去地上跳一段舞…
我听了家里所有的磁带,很多是流行歌曲串烧。听张国荣的《当爱已成往事》,熟悉前奏、高潮、整首歌的每一个音符和他唱歌的每个细节,后来和朋友在KTV唱这首歌,引来大家的侧目。
我甚至在小时候,一个人在家时,边擦桌子边做了曲。我把这段旋律记了下来,直到二十年后的现在,还偶尔会想起。
人生最痛苦的几年,我离开了这个朋友,不再听音乐,把听了很久的歌单删的所剩无几,只剩下贾玲的《欢喜就好》,在步入痛苦时,很长的一段日子都只听这首歌。
后来,慢慢一点点找到线索,重新建立歌单,并在遇到《Swan Song》时,买了网易云音乐的会员。世间还能有这么美的旋律,这才是值得活着的意义。
后来,重新建立很多歌单,认识新歌手,我喜欢上了中岛美雪,她唱《西服下的摇滚》,帅呆了,我看她的表演,才明白女人原来可以这么洒脱,这么有魅力,这么自我。还有很多歌手,德永英明,Black Forest,中西保志…
听滨崎步的《Love Song》,看MV时看到她眼里的星星,闪耀着坚毅的光;她的《My All》我不知听了多少遍,每次看到她的造型,她的舞者,以及她谢幕的样子,都让我内心充满敬佩,这个女人身上竟然迸发着如此耀眼的光。我好想有生之年去听一次她的现场,也学会一首她的歌,在舞台上演唱。
压抑的时候,听喜多郎,那首《Kiotoshi》让我感觉到一个被现实揉碎的人,缓缓站立的样子;浪漫的心境来了,却不得不应对现实时,我听安德烈波切利,他的《Champagne》(译作香槟)瞬间把我带到意大利的浪漫夜晚,波光粼粼的河边,我独自吹风,喝着香槟…
有的歌词写得好,老男人Gerard Darmon在《And the winner is》里写,
“我要感谢我的母亲,感谢她教养我;我要感谢莫里哀,他没得到这个奖项。
得奖者是,生活,得奖者是,爱”。
这老头一张嘴就是故事,唱出的旋律,不是音乐,是对生活的心得,有人生阅历才听得懂。
我有个歌单,叫做“原来世界这么美啊”,收录的歌曲,有的一听就在我心里开出一朵茉莉花(Rita的美丽的花—日版);有的让我看着夜晚的星空,思绪回荡在飘渺的宇宙间(中孝介的夏夕空)。有个歌单叫“万物静默如谜”,我收录了钢琴版的《丝绸之路》,歌单的介绍,我用了喜欢的波兰女诗人辛波斯卡的《博物馆》,“手输给了手套,右脚的鞋打败了脚”…
我的运动音乐集叫做“Purple Day”,因为我觉得紫色和激情很配;我还专门创建了一个写小说专用,里面的歌曲基本都来自一个日本年轻乐队,他们的旋律里充满了迷幻的半音…
写到这里,心头涌起一丝感动,曾经以为音乐的陪伴那么普通,如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奇,甚至觉得这个爱好不具有经济价值,根本没办法让我赚钱。
但是,今天当我回顾起我的人生时,我发现我的整个人生都和音乐密不可分。在一个美好的夜晚,爸爸带我在家中的院子里,看到彗星的那个夜晚,也许就注定我在20多年后的某一天,听到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星空》,还会泪流满面,感叹世界和生命的美好,以及我作为生命来地球的意义。
也许听音乐没什么用,但是一定要有什么用么?陪伴的快乐,对我而言已经非比寻常了。
我想起了大学时,在《星空》的伴奏下,我的形体课考试拿了95的高分;我想起那个听着巡逻兵的节奏就下地跳舞的疯女孩;我想起那个被爸爸抱在怀里看彗星的夜晚,东北的夜空湛蓝湛蓝的,没有一点杂质的蓝,星星点缀在上面,宇宙那么广袤…
和音乐在一起时,我更贴近灵魂,柔软而有灵性的灵魂。她和音乐互相映照,她随音乐翩翩起舞,她和音乐互相陪伴,一起体验这地球之旅带给她的种种感受。
我会长大,父母会老去,朋友会告别,爱人会离开,但音乐不会。从那个爱跳舞的小女孩,到现在这个大女孩,音乐的陪伴一直都在,还会一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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