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老章找我干吗?
老章办公室就在理复班旁边,神出鬼没是家常便饭。
“咚咚咚……”我敲了两下门,里面传出一个阴沉的声音:“进!”
但愿有其他老师在,我心里念叨着,开门,入内,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老师,您找我。”站定以后,余光瞅了一眼,就低下了头,两只手老实儿的交叠,耷拉在前方,像一个等着被宰的丧家犬。
“他是刚转到咱班的,一会儿你给他去后勤找个桌子和凳子。”老章不紧不慢的说。
谁?来同学啦?在哪?哎呀,就在我旁边有个大活人,竟然没发现!长什么样?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欣赏,就这事儿啊?好说啊。
“好!”说完,他没再说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扭头作势要走,“那个,我……”。
“谁让你走了!我话说完了嘛,你就走!”
没说完吗?哦……
“你先出去等着。”他对我旁边的阴影说,语气好……慈祥啊,什么时候对我们这么有爱……
“咳……”我天马行空想了半天,才发现就剩我俩了,我心一下子揪起来了,瞬间感觉一阵凝固,不只是空气,包括宝宝的血液。
“你们化学老师上课怎么样?”他呷了一口茶,看似心不在焉的一问。
几个意思?他看似随口一问,却支开那位,一定不似这么云淡风轻,我该怎么回答?
“很好啊,和蔼可亲,学识渊博……”说好的总不会错吧。
“废话少说,说实话!”
“讲不明白,有时磕巴,自己绕自己……”吓死我了,我要是共产党,两下子就被国民党策反了。倒也不是,实话还是要说的嘛。
其实呢,我们这个化学老师确实是有问题的,讲一道题,能把自己绕晕了,三分之一的同学睡过去了,三只之一的在聊天,看小说,传纸条……剩下的听的云里雾里,我属于云里雾里的传纸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许老师之前教过你吗?你觉得教的怎么样?”老章一只手摆弄桌子上的订书机,一只手示意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我受宠若惊,没敢坐。
他盯了我三秒钟,我麻利儿弹了上去。
“许老师教过我,教的很好,我们能听明白,从来不看课本,讲的却都是书上的重点。”
这个许老师确实有一套,就是有个毛病,爱显摆,人无完人嘛,如果他教我们还真好。
我忽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能让许老师教我们吗?”
半天没声响,完了,我是不是说错了,这不是让刘老师(化学老师)下台吗。
“这是你们的事,你是班长,有义务帮大家争取好的资源,具体怎么做,你们自己考虑。”这是让我揭竿起义吗?我还是个宝宝。
走出办公室,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位。
个子蛮高,皮肤……和我一样不肤浅,眼睛不是傻大傻大那种,很深,对,深邃。
戴着个帽子,穿着个白t恤,浅色牛仔裤,帆布鞋,背了个李宁的黑色书包。
“那个,我是于青,咱班的名誉班长。”我笑嘻嘻的想套个近乎,怎么着以后也是我的兵,最主要的是,长得蛮养眼的。
“秦笑青。”他看了我一眼,分明有些不想搭理我。
“哎呀,我名字里也有个青,这么有缘,我小姨家妹妹名字里也有个笑,她最喜欢看《寻秦记》,呵呵,是不是很巧。”靠,我在说什么,当时看上去一定很脑缺。
“……”从后脑勺可以辨别出,他以后都不想跟我这个白痴讲话了。
搬好桌子,老章来了,“秦笑青做到那去,刘金你坐过来。”
居然安排在我后面,这是怎样的前世情缘,不,孽缘呢,听说是从外地来高考的,好像是江苏那边的,来东北相对容易考个好学校,啧啧,跨地域的相遇……
我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不能自拔。
“喂……跟你说话呢!”同桌张鹏戳我一下。
“啊?啥?”
“老章叫你干嘛?”张鹏说话永远是温柔中带着暖意。
“就是问我刘老师教的怎么样啊什么的,哎,你说,我们把许老师换来教化学怎么样?”
可能是我声音突然抬高了七八度,前桌“动静”猛的回过头来,“四臂赞成,我早就看不惯刘了,教不明白不说,说话就跟催眠曲似的。”
“老章什么意思?”张鹏想了一会,问我。
“我总觉得他是让我大干一场,让我为大家谋福利。”我把我和老章的对话添油加醋的复述了一遍。
“这是给我授权呢吧。”我理解没错吧?!
“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他是想让你挑头的。”
张鹏说的也是我想的。
“那我怎么着?我还真不想让刘教了。”
“可以问问大家的意思。”
“嗯,我也这么想的,下午自习课问问。”
这时,门教室门突然“吱嘎”一声开了,是化学刘,他环视了一圈,目光定驻在我身上,径直到跟我前,低声说,“听说,你想换掉我?”
我脑子一蒙,一时语塞……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