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一吸之间

文.图/英歌h

这两天，小外孙女可能被什么吓着，夜里时不时哭两声。早饭后，小姑子说，她要按老家的土办法，给小孩子叫魂。

真是新奇，且仔细观察，看她如何请“筷子娘娘”。

一碗水、三根筷子，一头粗圆一头细尖的那种，她说要让三根筷子在水里立起来。

开玩笑，这怎么可能？！

只见她把三根筷子靠在一起，粗圆一头朝上、细尖一头朝下，一手扶着筷子、一手从筷头往筷身淋水，嘴里嘟嘟囔囔、念念有词，大概是讲小孩子可能受惊吓，求保佑、帮叫魂之类的吧。

我想起在北方老家给小孩子叫魂的做法，晚上烧点纸，在野外四处奔走，喊着小孩名字，比如“狗蛋，回来吧！”“狗蛋回来吧！”

竖筷子这事，第一次听说，深不以为然，如果是演杂技、变魔术的倒也可信。

时间不长，奇迹出现了！三根筷子好像三个人背靠背，牢牢地笔直立于碗中央。那一瞬，我简直惊呆了！看小姑子的眼神里升起一丝崇拜：“太了不起了！”暂且不论这是迷信还是有啥科学原理，这绝对是技术活，不信你竖竖看呢。

在广大农村，一辈传一辈，传承着许多民间的驱邪除病招法。如今还是会有许多农村人特别是上年纪的人，不信医生信这些土办法。就拿小姑子来说。有一次她在家突发头晕恶心上吐下泻，典型的急性肠胃炎症状，也可能是更严重的疾病先兆。换作我，第一时间跑医院去了。可她坚决不去。她觉得自己是犯邪病了，叫女儿找些报纸找个盆，进卫生间去边烧边念叨去了。

你说她迷信吧，那肯定是迷信，但邪的是，她很快就好了，再没犯过。

关于迷信与科学、科学与迷信，这主题太宏大，我可驾驭不了。我想说的是，有些事还真是心诚则灵，我相信冥冥之中意念的力量、精神的力量。做一件事，首先你要信它，如果根本不信，带着质疑的心态去做，必败无疑。有坚定不移的信念，能静下心，排除一切干扰和杂念，凝心聚力，将意念聚焦于一物，如能达此境界，别说筷子，什么都竖起来了。

对那些民间传承的土风土俗，我不盲目追从，也不随意质疑，只要无伤无害，只要当事者能得到心理慰藉，我表示尊重。毕竟，人要有敬畏之心。

关于静心、关于意念，我曾有过一个发现，并屡试不爽。入夜，万籁俱寂，我坐在电脑前，点燃一炷檀香、开启一首轻音乐。这一天很累，心情有些烦乱，我盯着那炷香，缭绕升腾的烟线如银蛇狂舞，像极内心纷乱的思绪。我四处寻觅，没有一丝风钻进来。

音乐如水，轻轻揉抚着我的思绪，心渐渐静下来、静下来，整个人在放松、放松，呼吸变得轻微、均匀。这时，我惊异地发现，眼前那炷香的烟线，变成一条笔直的线。此后，我试过多次，心烦烟乱、心静烟直，一炷香可观照内心沉浮。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心归正念。

而生命，即在一呼一吸之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