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 。
很久远,大约还像是昨天做过的梦,恍惚间一个打盹,就褪去了身上附着的单纯。高高的鼻梁架着一双眼镜,透过镜片看到一双说不清的眸子。只需给一个属于自己的时光机器,就可以让自己变得人格成熟,性格完美,甚至可以辗转于陌生环境的这么一个人。这就是现在的我。
几年前,还在忙碌面对整天的作业卷子满天飞,冬天冷的哆嗦也不会忘记偷偷去喝杯热咖,夏天树上知了乱叫一通的时候,即使心里烦躁,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看窗外那抹绿色,操场上打球那些跳动的身影,还有她。一人一个耳机循环往复的那些歌,那些无法诉说的心事都一起埋葬在等待拆迁的旧巷子里。
那个女孩她叫樊。认识她的时候,天气刚刚好,气温湿度让人惬意,沉睡在墙角的猫悠然的眯着眼,懒洋洋的又很快睡了过去。我和朋友走在路上,沉浸在这种让人心情大好却不沉闷的天气里,一声响亮甜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洁,等等我,我们一起。”扭头,一身简单的装扮透露出一丝大方。朋友洁笑着介绍我们彼此,并且预感着我和樊以后肯定会成为好朋友。我和樊相视一笑,互相客套的打了招呼,后来仔细端详,满脸地嫌弃。全身麦色的皮肤,五官也不是很精致,关键是还戴着类似于一副顶级高配的中老年人眼镜。但是不得不说,这样一张随意搭配的五官竟然营造出一种特别的闪光点。笑起来 扭曲的五官舒展开来,很美。我就是被这样一种独特的笑容吸引了。用她后来的话来形容我:“大概也是一个让人读不懂的生物吧,正好俩人一起火星撞地球了”。
后来我好像是相信了地球是有引力的,却不在觉得地球是圆的。相处越久,越来越觉得樊和我十分投缘,喜欢直达透过心底的文字,喜欢热情洋溢不枯燥的流行歌曲,喜欢夕阳下那耀眼的半边红日……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会爱上同一个人。高中这三年,我们一直呆在一起,每天下午,我们一人一个耳机,即使有时候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远方,也可以察觉彼此的喜怒哀乐。我经常会给她看最好看的文章,她会带我去感受不一样的风景。直到看到她最落寞的那次,一个人发呆,像是一直受伤的羔羊,偷偷舔舐着自己的伤口。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悲观的樊。下课后 她拉着我的手 带我去天台上 俯视高楼下一批批涌动着毕业学子 我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瞬间眼泪冲破防线 就在溃不成军的时候,樊突然说话了:“会不会…明年…我们…也要如此…,我不想…分离。”我不知道当时的我怎么回到的家,只觉得从来没有那么如此悲伤过,耳边一直回荡着最后的结束语:“…我不会说再见的,但我相信地球是圆的”。其实,她不会知道,那时的我想着我们从来不会分开。高三,猛烈的撞击着每个人的灵魂,像是一场流行感冒迅速传过每个人的中枢,神经,直至大脑。没有时间让我们发呆,偷笑,甚至日常的打打哈欠。我和樊分班了,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时间去交新朋友,但心底总有股暖流流淌,每每想起,会心里开心一阵子。只有我知道那是什么,代表着什么。我憧憬着未来的大学蓝图,会有两个闺蜜的美好生活。就这样,终于到了必须分开的时候了,我们高考以后,尽情撕扯着数不尽的笔记卷子,抛掉沉淀又勃起的压力烦恼,谁也不知道洒脱的同时也失去了我们拥有的友谊,场景,和老师。对于分别,我是后知后觉的,收拾好东西,约好后天的饭局,爽快答应穿一次露大腿的短裙,和来一次永生难忘的不醉不归和豪言壮志。快走出校门口了,看到了樊。重现第一天相识的场景,沉重的相视一笑,她说声:“再见”。我点点头,:“再见”。可惜,我,不在觉得地球是圆的了。有些人,有些事,你以为可以再遇到,其实,再也见不到了。
从绿色青苔的板砖变成泽泽发光的瓷砖,从爬有蜗牛的水泥墙也换成了唯美清新的壁纸墙。从安居一处的小角落,我们家也搬到了高楼大厦的一户。离开回忆的小巷子,就像是丢掉小时候手里的玩具熊。所有的一切封印在泥土里,在重新等待来年的春天发芽,长出一朵朵让人惊喜的小花。只是,那个地方还在那里,只是在那里而已。
樊。 希望你一切都好。至少过去的几年,我们还是彼此最安全的依靠。这就足够了。
----致曾经的小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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