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样,她依然安慰自己,那不是孙尚,怎么可能是他。那个男子挽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女子穿着时髦,一卷黄色的头发,一身青色的旗袍,两人差不多一般高,卿卿我我,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眼光。香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们说话的声音香儿听不清。于是香儿畏首畏尾地跟在他们身后,既像侦探也像小偷打算大干一场似的。
这时那个女子嗲里嗲气,娇滴滴地说:“在这里多呆几天嘛,陪陪人家,都半年没来了,半年啊,度日如年,你懂吗?也不来看看人家,是嫌远还是不再喜欢我,想和我分手,人家想你想的头发都白了,你看,而你却是一副狼心狗肺的样子。”说罢,伸出头顶在男人面前晃悠,声音就像温顺的小绵羊,香儿听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香儿心想:若不出城来一次,真不知道外面的女人的思维,也不知道她们的手腕,还是乡下农妇实在。这时香儿才明白乡下农妇的好,突然觉得尽管她们只聊家里长,家里短,却甚是可爱。
然后那个男人摸着女人的头,向她的额头轻轻地吻了吻,把她拥入怀中,她微笑的神情香儿都可以想象出来。男人侧着面孔的那一瞬间,香儿看清了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深深地刺激香儿,仿佛一块大石块砸向她,让她无处可逃。没错,正是孙尚。香儿的头绪混乱不堪。
再怎么不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逼得香儿不得不相信,她妥协了,不再欺骗自己。突然想起十分钟前发生的那一幕,没成想这种事会落在自己身上,上天真会开玩笑。香儿苦笑着,曾经两个人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打转,眼泪像阀门被冲开,止不住流下来。她终于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见证他们更荒诞的事。她依然保持那个距离,狠狠地握紧拳头,迈开沉重的步伐跟随他们。
孙尚对那个女人说:“不是我不来,而是我家那个母老虎已经起疑心,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怀疑上我的。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她从我宿舍里拿走了你的照片,事后我都没发现,都怪我糊涂,随手放在抽屉里。谁知道她会无缘无故的去那里,平常她都不会去的。要不是她把你的照片摆在家里桌子上,我都不清楚已经东窗事发了。怪我,都怪我。”说罢,孙尚抓着女人的手往他脸上扇。香儿心想:他何时这样温柔的对过我,我埋头苦干,缩衣节食,照顾公婆,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结果他在外面干这样的事,他对得起我嘛?
那个女人笑呵呵地说:“看到你的诚意,我就饶了你这次。不过,下不为例。这么说你家婆娘已经知道了,既然已经知道,就别藏着掖着,跟她摊牌,何必还要偷偷摸摸的。”
孙尚胀红着脸说:“上次我已经为相片的事遮掩过去了,她也打消了疑虑。”
“这么说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女人瞪着白眼看着他。“那你还来干什么?”说罢挣脱孙尚的怀抱,撅着嘴。
孙尚把她拉入怀中,委屈求全地说:“不,不,要是我不在乎你,我就不会来。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一年,二年还是十年?”
“最多一年。”
“真的?不会是骗我的吧。”
“不相信我?”
“相信。”女人开心地像小孩子。
孙尚在她旁边悄声细雨地说:“这次我骗了她,告诉她我去省城,省得她怀疑,你说我机不机智,厉不厉害。”香儿的心仿佛被五马分尸似的,再也拼不起了。
女人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向孙尚表示真厉害。
孙尚露出邪恶的微笑。
女人继续不甘示弱地说:“呆几天?不多呆多天?又要抛弃我?”香儿觉得这个女人已经熟练的抓住了孙尚的心,仿佛逃不出她的手掌,居然起了一丝钦佩。香儿认为自己已经着魔了,骨子里的这个想法让她直打颤。
“这次多呆几天,反正也没什么事,学生上课的事已经交代清楚了,不怕耽搁他们的学业。家里的事有人操持。”孙尚说。香儿恨不得过去扇他一把掌,但是忍住了冲动。
他们紧紧地牵着对方的手,朝孙尚的住所走去,一路有说有笑。
香儿就像落单的小鸟,找不到巢的归属感,迷失方向,不知所措,眼前迷迷糊糊,蒙了一层泪水的雾。
PS: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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