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是一位慈祥善良、心灵手巧、尊老爱幼的妈妈。
从我小的记忆里,爸爸是曽医,天天骑自行车不是在本村,就是在乡上各村给猪、马、牛、羊打预防针看病,家里生活方面的事全都落在了妈妈身上。妈妈任劳任怨,忙里忙外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一、推碨
奶奶小脚,在家做饭管弟妹,哥哥在路井上高中,我和两个姐姐也上学,家里就靠爸妈挣工分来养家糊口。
门房有个碨子,妈妈白天劳动,晚上一人推碨、扐面有时都快天亮了。那时我和二姐都不大,好奇心强,看到妈妈扐面时,姐靠位子,我在外面,心劲大推碨,边数圈数边跑着,一不小心,我摔了个前爬爬,鼻子和上嘴唇烂了,妈妈连忙跑过来,边扶边抱我说:“你们还小干不了,让你俩别干就是不听话,我一人就行,老二快去端水来,让我给你妹妹洗洗,你俩睡去吧。”我当时疼木了,只是鼻子嘴巴都流血,感觉不疼,二姐没敢吭声快快地端了水拿了手绢来,妈妈给我清洗干净我俩便睡觉去了。没想到第二天,嘴巴肿的都难张口,说不成话,喝水吃饭都困难,只能慢慢地用小勺子吃喝。就这样一星期多才渐渐好转。
二、做针线活
那时条件差,没有缝纫机,全家人的穿戴全包在了妈妈身上。从小到大,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是妈妈自己亲手裁剪缝制的。您心细,使我们个个穿的都很合体。
农忙时间去地里干活,农闲时间纺花织布,多少个油灯下,缝衣做鞋。春秋季夹衣夹裤;夏季长衣长裤,短袖短裤;冬季棉衣(小棉袄大棉衣)棉裤;女孩风雪帽;就连脚上穿的夹袜、棉袜,单鞋、棉鞋也是妈妈做的。
小时候贪玩,不知道体贴妈妈。没有玩具,玩九格九,大头,踢铁溜,踢瓦块,妈妈辛辛苦苦缝的鞋,穿不了几天鞋前大拇指就顶出来了,脚跟也就磨透了。很费鞋,妈妈就想办法把鞋后跟加层,鞋前用结实的布做。爸爸笑着说:“给你们让铁匠做双‘铁鞋’穿上。”
后来自己长大了,学着做鞋,才体会到要做成一双鞋确实不容易,从开始打褙子、搁褙,扝鞋底、鞋帮,到缝底缝帮,最后上好,经过那么多手续,累手还搭上那么多时间,真不容易啊。针针线线都牵动着妈妈对我们的爱。
妈妈说:“你两个姐姐都学会了结布织布,你也得学,不然到别人家不会人笑话哩。”我说:不学,我也不想穿老布子衣服,太麻烦了。想起来就头大,织布经过的手续多而麻烦,一匹布下来的手续,从搓眼子、纺花、缠穗子、拐线、浆线、染色、结布、刷布、穿拾、卷等手续,最后织布,当地人有个谜语:“十亩地,八亩宽,里面坐个女儿官,脚一踏,手一掰,浑身上下都动弹。”这织布行当与我无缘,随着社会的发展,慢慢地市面上有卖平布、格子尼、条绒、卡叽、的确凉等布。
至今想想一件衣服穿在身上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呀,付出了妈妈多少辛勤的汗水,倾注了妈妈多少的爱,寄托了妈妈多少的期盼。当年的我们从没想过太多,不珍惜妈妈的劳动成果,可妈妈从不说,只是默默的没日没夜地忙活着,让我们全家人穿戴整齐。
三、把儿女当宝贝
听妈妈说,由于生活条件差,靠挣工分吃饭,生我的先天下午还在收豌豆,第二天大清早生下我,人不知道还叫干活呢,有我后,身体欠佳,至一岁头都抬不起来,妈爸心里很担心,生怕我是个残疾孩子,细心呵护着我,到一岁半时,才慢慢的抬头。
记得我在四岁多,妈妈领我们去东马村舅舅家,去的路三分之二是上坡,我个儿低,走的慢,妈妈就要背我,当时的我说了一句:我舍不得妈,让我姐姐背。两个姐姐也很疼我,三人轮换背,累的你们上气不接下气,背背我走走,终于到了乳罗山上,剩下二里平路两姐牵着我手走。
后来我七岁上学了,每年到冬季特别冷,上学时穿的小棉袄大棉衣,棉袜棉鞋都很冷,我们每人都拿个火盆,妈妈先天晩上烧炕时,把粗柴烧好,用灰埋住,第二早每人一火盆红木炭。到放学回来时,奶奶和妈妈把饭早已准备好,妈妈让我们都上热炕,她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饭菜让我们吃,就这样的抚养,爸爸经常说妈妈:“你真是娃孝子。”
四、从未见妈对谁红过脸
妈妈知道奶奶的不容易,爷爷在爸爸七岁时就走了,上面还有四位姑姑,可想而知一位妇女抚养五个孩子是多么的不易呀。
奶奶对我说:“你妈自从进了王家门,总是每天乐呵呵尽心尽意地操持家务,不管我说轻说重都能认真地听,从没跟我和你爸吵过架红过脸,真是一位好媳妇。我经常说你妈闷灵闷灵的,我不对她好就心里过意不去。”我说对呀,我长这么大也看到了,有人说:“婆媳就是前世的仇人,”可我看到的并不是这样的,你们一条心,一起陪我们长大,彼此为家做力所能及的事,相互体贴,相互关爱,咱家才是和睦家庭,有你们我们小辈才觉得幸福。
姊妹六人,从未见过妈妈打过谁,我们做错事,只是用善言善语劝解说服。
妈妈是您让我们明白要尊老爱幼。
五、妈爱女不说礼
您说:“嫁了四个女,贼都不偷。”别人家嫁女都要彩礼,并且要把女儿嫁给富户人家,可奶奶、你和爸不同,说什么:“嫁女不要礼,只要看个能行娃,过后只要把自己日子过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嫁女要给穷点家庭,这样到别人家值钱;娶媳妇也要娶穷人家的女儿,到家会过日子,知道节约。”
那时我们家虽说不富裕,但还有上下房,五间厦房。姐妹四人,都嫁给了穷的叮当响的人家,住都成问题。大姐呢?嫁到家一年多,房子漏雨,时间不长,就和韩哥买袋装面盖房,盖完房,没吃的,韩哥出门打工,给买了点粮,可她知道盖房借了钱,把点粮卖了,还钱,上顿下顿靠红薯片过日子,吃的胃吐酸水。二姐没结婚,就到赵哥家盖房,赵哥教书忙。我呢?说来有栋腰房,结婚后七天就出门打工,公公说盖房是借的钱,还有农业社的钱要还。妹妹呢?家有五间房,结婚后家说小叔子大了要娶媳妇,自己借钱另盖房子。
您经常对我们说:“左手不贴右手,娘有不如自有;自己跌倒自己爬。”自己下苦盖房不容易,但却跟心。你要我们知道压力就是动力,自己事自己扛,不要坐享其成,自己要活得值钱。
妈妈你虽走了二十四年了,孩儿时时都在想你,个个都以你为荣,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时刻提醒着我们,要对家负责,要善待身边的每个人,为儿女们做好榜样,这样家才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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