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恐惧
3.1
我们生活在死亡之中,或者说我们正走向死亡。正如不是最后一滴水而是所有过去流出的水使水表变空一样。来自对死亡的恐惧既消灭了我们的力量,也使我们变得强大。
恐惧是一种有机体企图摆脱、逃避某种情景而又无能为力的情绪体验,是我们最古老的情绪,在我们生活中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3.2
为什么要在这里谈到恐惧这个话题?他与安全感又有什么关系?接着上面一章,我们从生理需要继续讲起。人类在生理需要后期发展阶段,人类的食物得到极大满足,不用再刀耕火种、劳作不息,并且有一定的空余时间(前面已经论述)。在吃饱、生好、睡足这些基本需要得到满足后,人们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动物可能惧怕的只是具体危险,而人类社会恐惧的是自己想象的灾难。这种想象力的发展就像个双刃剑,既帮助了人类“脱颖而出”,又带来深深的烦恼。
当今,我们的恐惧更多地来源于对事物的不理解,来源于未知,来源于注定的消亡,来源于未先言明、来源于激烈的想象、来源于情感矛盾。有人将恐惧分为结构性恐惧和病理性恐惧,这个分类有些专业。我们主要看他最直接的几种表现。谢尔巴特赫在《恐惧感与恐惧心理》一书中,首章提出了人们怕的是什么?其中共列举了旷野恐惧、社交恐惧、疾病恐惧等8类恐惧表现。排在第一位的是旷野恐惧。精神病学上,将"旷野恐惧症"也叫"幽室恐惧症"等,患者主要表现为不敢进入公共场所和人群聚集的地方,或者是黑暗幽闭的场所,极度焦虑、因而回避。
下面,我们开个脑洞。早期人类主要居住于洞穴,当患有"幽室恐惧症"的少数人——对洞穴、对黑暗的恐惧感,作为心理不适和失衡者,他们妄图打破当时相对安逸的生活,这种恐惧感催生着他们走出大山、走向新的世界,也许这些当时看上去精神有些问题的家伙就成为了人类的先驱。这些人类的先驱,在恐惧感的驱逐下、在安全需要的引领下,逐渐走上平原,开始了新一轮的农耕生活,就此,人类进入到了农耕社会,逐步走向对土地的归属上。需要注意的是,当时粮食在得到满足后,一部分被无意中酿成了酒,这也是战胜恐惧的一个工具(酒壮怂人胆)。
这里讲一点,研究早期人类的精神变态史为史学研究打开了新的大门。(变态这里不是贬义词,心理学将人类的心理划分为正态和变态,只是一种学术上的划分而已。)
在此不否认物质对意识的决定作用,这种心理机制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心理机制,当时的物质条件今天已不可能完全还原,因此,我们只能通过反作用力来推导。当然,这里面还有许多其他方面的因素,这也许只是其中的一点。同样在安全需要的引领下,人们更加团结起来,抵御来自方方面面的恐惧和威胁。当今的国家、民族国家、各类集团和共同体都有这些的影子。
我们上面说过,一种主流需要在逐渐代替另一种主流需要的过程中,必将发生战争。这一时期的战争就是通过部落之间的小规模战斗实现的。
小剂量的恐惧使人奋进,而大剂量的恐惧令人发呆。恐惧在产生过程中,会有恐慌、惊恐等多种类似情绪体验产生,以及对他的运用,例如恐吓。恐惧是把双刃剑,他既可以动员人们积极投入、团结一心,也可以提高感官敏锐、趋利避难;同时也会产生一系列生理与心理的消极体验,最极端的可能引起自杀。
3.3
说了上述相关恐惧的一些思考之后,这个跟安全需要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这就是战胜恐惧的过程,是早期人类通过战胜恐惧形成的行为模式,今天看他不会多么合理与科学,但也许就是在混沌之中一个小概率事件引发的人类行为模式的改变。心理学上治疗恐惧主要有鼓励激发(早期人类谁鼓励谁?)、建立心理防御机制(逃避、重复、动作变形等)、机体锻炼与习惯适应、神经语言程序设计等,这些现代方法似乎见效很快,但很难适用于早期人类。词条上解释,安全需要包括要求社会环境安全、生命财产得到保护,摆脱失业的威胁、生活有保障,病有所医等。这些都是现代意义上的安全,与早期人类的生活大相径庭。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安全感是要求受到保护,具有一定的稳定性,或者是极端状态要回归常态的一种状态。当每条道路都堵死了之后,人类只能选择更加紧紧地抱团。这种抱团,会产生一个强有力的保护者和领导者,以集体心理环境做后盾。顺其自然,团体扩大,城邦、部落、国家等集合体产生,并一定的规则运行,这是后话了。
闪电击倒的是一个人,但吓倒的往往是一大片。早期人类跟风似的加入进来,安全需要阶段来临了。这不是一种情绪型的勇敢、而是理性的抉择,是在评估之后、比较之后的选择,是求助于理性的选择。
3.4
这个阶段,国家建立了。词条上解释,国家是由国土、人民(民族)、文化和政府四个要素组成的,国家也是政治地理学名词。从广义的角度,国家是指拥有共同的语言、文化、种族、血统、领土、政府或者历史的社会群体。从狭义的角度,国家是一定范围内的人群所形成的共同体形式。
恩格斯曾指出,原始社会制度瓦解是个逐渐的过程,物质资料生产的发展,家庭私有制的出现和奴隶阶级的形成是国家产生的前提。国家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是经济上占统治地位的阶级 “获得了镇压和剥削被压迫阶级的新手段”。这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国家的基本观点。在此进行一个简单的叙述。
关于国家的论述,卢梭的《社会契约论》这样讲到“一切社会之中最古老的而又唯一自然的社会,就是家庭”,各个家庭成员,一经成年脱离家庭依附关系后,为了维护各自生来具有的自由和平等,确保自身生存的利益,理智地于社会生活中发生一种约束,当社会发展需要人们共同协作,“以全部共同的力量来保障结合的人身和财富时”,“每个结合者及其自身的一切权利将全部转让给整个集体”,而原来的约束就转化成了“社会契约”。
马克斯·韦伯强调,国家拥有使用肉体暴力的工具和其合法性的垄断。依据韦伯的说法,如果没有一个社会机构能垄断一定领土内使用暴力的合法性,那么这个社会将很快陷入无政府状态。
在中国,国家的形成要比西欧早得多,且中间没有如中世纪般的中断。大概春秋末年、战国以后,各诸侯国已经走上了非封建化的道路,国家的基本特征和职能已经具备。到了秦王朝统一中国后此过程基本结束。在西方世界里,国家的历史开始于古希腊,那时国家有着许多形式,例如希腊时代的国王和军队,或者是罗马的皇帝和贵族,这里有一个从城邦国家到帝国、民族国家的发展过程,不再详述。
今天我们讲述国家这一概念,更多的是从人类安全需要的心理视角进行论述,其政治性不再赘述。
在国家出现之前,人类社会处于原始社会状态,国家的出现是人类安全需要引导发展的必然结果。人类生理需要极大满足后,社会物质资料的生产和人类自身繁衍生产都有了长足发展。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氏族制度,不再适应来自各方的威胁和打击,人类现有的和平安逸生活要维持和发展下去,就需要某种新的组织形式产生。人们在物质资料生产过程中结成的生产关系逐渐代替了血缘关系,使社会结构发生了根本变化。新的社会制度取代了由血缘关系决定的氏族制度,这就是具有公共权力的国家制度。
安全需要满足和发展后,在这个基础上,在归属和爱的需要力驱动逐渐增加,对宗教的皈依和对土地的归属形成中西两大文明、两个方向在归属和爱需要下的不同发展方向。各种宗教、神明不断影响着普通人的生活。这里强调一点,原始人类的图腾崇拜、神话传说是一种想象力的迸发,是由恐惧感所产生的,而非一种爱的归属,因为其中没有怜悯、没有关怀,没有爱,因此不能上升为归属和爱的需要阶段。弗洛依德在《图腾与禁忌》一书中,专门将精灵说列为在人类岁月中产生的三种对自然的解释(精灵说、宗教说、科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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