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有道菜是羊肉银耳白萝卜汤。
妈妈抱歉地解释说:冰箱拿出来时,以为是猪大骨所以炖汤,没想到羊肉。家里哪来的羊骨头呢?
她又接着说:羊肉本来就难吃,炖汤更没法吃,你们试试,不能吃马上扔掉。
我们都试了,觉得挺好吃,孩子尤其觉得不错。我用羊肉蘸了辣椒油,羊肉酥软鲜甜,很是美味。大家赞不绝口。
妈妈虽然很欣慰,自己却一口未尝。问其故,原来她小时候随外公外婆外派到阜阳十多年,当地猪少羊多,没得吃只能经常吃羊肉。外婆感慨了一句:不吃就饿肚子,吃一次哭一次。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要吃羊肉!
我在一旁狂笑;女儿嗔怪我:有啥好笑的!我笑是因为脑中浮现的画面感,妈妈小小娃儿时的样子,且吃且哭。女儿埋怨我,难道是因为我也经常硬要她吃这吃那,她感同身受?
就此又提到重回阜阳闻集的事。前番是说等疫情后,没想到这疫情常态化到第三个年头了。下班路上看到那雾蒙蒙的天空一端,夕阳兀地如血地一轮,忧伤而惨烈。我特地半道上下车,跑上苏州河上的一座桥上去看,莫名有末日感觉,惶惶然。
如此不真实的场景,如此仓促短暂的人生,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夕阳森然般红那些没敢开口的表白,那些没有安排上的行程,想做而一直没做的事……幻影消失之前,一切还来得及吗?
我洗碗时,妈妈在整理干湿垃圾,一如平日。我对她说,暑假或者秋日,带爸爸一起,我们一定去一次闻集!
又是大大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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