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和洋洋结婚十年多了,生活中相安无事的日子居多,虽也有偶尔的口角争吵,可是不过几日也就烟消云散了。
在平凡的生活中,他们的儿子鑫鑫,已经慢慢长大,随着儿子的长大,事情也就逐渐多了起来,事情多了,争吵也就多了,而且有时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一)
鑫鑫已经七岁,在本市最好的小学读二年级。这周末孩子又留了很多作业。因为上午要学英语和小提琴,所以所有作业只能下午和晚上做。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明天就要上学了,可是鑫鑫明天要交的手抄报还没有影子,有的只是爸爸阿龙昨天打印的,带主题的空白纸张。
天生好动的孩子在书房写了不到百字的手抄报,各种借口出来了十多次,这让脾气暴躁的爸爸非常生气,狠狠教训了儿子,儿子也倔强的和爸爸对视,虽然最终流下了泪水,可是其倔强的眼神,还是让爸爸印象深刻、失望非常。
最终有妈妈保护的孩子,还是放下做了一半的手抄报,看起了电视,作为爸爸的阿龙只有在旁边生气的份了。
更让阿龙生气的是鑫鑫吃饭的时候,和妈妈说的悄悄话:“其实我很想打爸爸,我是在强忍着”。七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绝情的话让爸爸阿龙失望透顶。
吃过晚饭有饭后散步习惯的阿龙准备出门,“你不能给孩子查点资料,帮着把手抄报昨晚呀?” 妈妈洋洋说
“就他那个态度让我太失望了,不管了。”阿龙自顾自的准备出门。
“咣当”、“咔嚓”,正在洗碗的洋洋把东西扔了一地,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因为积蓄已久的情绪而一发不可收拾。
看着洋洋那充满仇恨的目光、满是委屈的眼泪,仿佛与自己有杀父之仇一般,让阿龙惊讶非常、怒火中烧。
特别当洋洋拿起菜刀要你死我活时,阿龙已经失望透顶,也感觉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这时,因为父母吵架而自己乖乖的回屋写作业的鑫鑫跑了出来,抱住了妈妈大声哭嚷的说:
“妈妈,别生气了,我不想让你们死,我们再忍他几天,等我放假了,我们就不要他了,一起去姥姥家。”
看着可怜的痛哭流涕的孩子,阿龙也心疼的要命,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呀,如此委屈的哀求妈妈,让他好不难受。
可是当看到儿子面对自己凶恶的目光时,又感觉到丝丝冷意,不可理解,自己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呀
最终这场战争随着鑫鑫姥姥的到来,而宣告结束,可是其给阿龙留下的阴影却挥之不去。
(二)
当岳父母走后,儿子和妈妈回屋带着未消的余怒或真或假的睡觉去了,无望的阿龙孤零零的穿好衣服来到了河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阿龙是外地人,十五年前孤身来到了这个城市,因为出身农村,父母多病,所以条件非常不好的他就显得非常卖力。
十年前取了小四岁的洋洋后,更是如此。虽然在单位业绩平平,可是他有自己的奋斗渠道。
通过近千个日夜的努力,考下了建造师证书,每年多了数万的收入,又经过一千多个日夜的努力,现在正在寻找消防师的突破,而且这些都是在正常的工作间隙完成的,期间付出了多了,只有自己明白。
虽然家境不好,可他倾尽全力进行改变,现在也换了房子,有了车子。
虽然脾气暴躁,可是他严格教育儿子也为了望子成龙的心愿,其与爱人的争吵指责,也是把其当成了最亲的人。
可是今日面对爱人洋洋满是委屈的眼泪,面对儿子充满仇视的眼神,他真的失望了,他感到了自己为父、为夫的失败。
(三)
初冬的夜晚寒气袭人,带着自己一路走来天大的委屈,带着被妻子儿子怨恨喷涌而出的泪水,阿龙沿着河边走着。
看着左侧道路上偶尔飞过的汽车,看着右侧刚封冻不久的冰河,阿龙做了一个决定,他准备与自己的生命一搏。
他准备在冰河上走向对岸,如果河冰开裂,葬身河中那是他失败的命数,如果有幸走过河去,那他就把失望、委屈、泪水,通通扔进河里,重新振作,再次开启自己的新生。
就这样,在这新月当头的夜晚,在这冷气渐浓的初冬,一个年近不惑的身影,眼含失望的泪花,迈着蹒跚的步伐,向对岸走去,被薄雪覆盖的河冰上,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脚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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