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锃明瓦亮的酒店大堂里,有什么是看不清楚的?没啥!”
戴黑框子眼镜的男人,见穿短袖衬衫的男人,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漏掉了什么重要桥段似的,很认真地在听他的下文,便“咳咳”地清了两声嗓子。
“章书记一定是没有注意到,自己那快要提到胳肢窝的肥大裤子,腰带下边的拉链,到底是什么时候拉开的。居然还在酒店大堂正中央的位置,比比划划地在跟外地的客人,当然,也包括我们一起来的几个人说着话。”
“应该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章书记裤子的拉链没拉上,咱们的人没有人敢吱声。客人碍于面子,更不便于当面直说。”
“这种尴尬的事儿,如果当众明说,让书记下不了台,不说吧,让书记在外人面前当众露怯,咱们脸上也无光不是。真的太难了。”
穿短袖衬衫的男人,言语间都流露出了各种为难。
“说时迟 那时快。早已经当上了建委副主任的马驰,从我的旁边冲了出去,一个大步跨了过去,用自己白白胖胖的身体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低头弯腰,两只手麻利地帮章书记把下边的拉链拉上了。”
“外地的客人,包括我们所有陪在左右的人,️有的有意地把头扭向一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看见。有的故意拉着旁边的人,没话找话地聊着不咸不淡的话题。”
“你还别说,遇到这种情况,如果单独面对章书记这种窘境,估计十个人中,倒是能有几个人或直接、或暗示的提示一下。可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能像马驰这样无所顾惮地冲上去,用自己的面子,维护领导的尊严,恐怕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干得出来。”
穿短袖衬衫的男人,深有感触地附和着。
“可不是么。你品,你细品,人家文化局的那个臧副局长,咱们的臧大书法家,为马驰量身订制的那副对联,真是既生动又贴切。简直就是用书法的笔触,为马驰画了一幅极其传神的人物素描。”
说完这段话,戴黑框子眼镜的男人,冲着关着大门的CT检查室,自言自语道:“就冲着那位这个举动,咱就得服气,比不了啊!”
医院走廊里的连体铁皮座椅,实在是把人固定得太近了。近得让人一坐下,便是零距离。紧挨着这两个人坐着的老郑,都不用支棱耳朵,就把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听了个仔细。
老郑边听,边想。
如果换作他当时在现场,又是当着外地客人的面儿。他会怎么处理这种既棘手、又尴尬的事情。
特别是这些客人的重量级别,一定是与章书记的级别基本对等,不然,章书记是不会从头陪到尾的。
此时,自认为应对突发事件,还有些心得和办法的老郑,也不得不紧锁起了眉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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