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凛/摄
高则诚小时候读书的“集善院”
高则诚衣冠冢
高则诚纪念堂管理员陈云生向记者讲解高则诚的故事
会议中心进行首场演出。每当演员精彩的唱段一结束,观众席立即响起掌声和喝彩声,许多观众还情不自禁跟着哼唱;今年10月份,历史剧《高则诚》还将参加“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百台大戏”的演出。
在700多年前诞生的人为何至今仍感动、影响着我们?
高则诚著作《琵琶记》的出世,将南戏创作推向一个崭新阶段,揭开中国戏曲史上以南曲为主的传奇时代,对后世戏曲发展产生深远影响。《琵琶记》与《西厢记》、《牡丹亭》、《长生殿》、《桃花扇》并称中国古代五大名剧,它是中国十大古典悲剧之一,也是我国最早(1841年)被介绍到外国的文学名著之一,至今已被译成英、法、德、日、拉丁等各国文字。
《琵琶记》的作者高明,字则诚,一字晦叔,号菜根道人,人称东嘉先生。瑞安崇儒里(今阁巷柏树村)人,被尊称为“南戏鼻祖”,享誉中外。
从本周起,本报人文版将推出关于高则诚系列报道。
纪念堂“土生土长”在柏树村
为了探访高则诚的故居所在地,在一个细雨蒙蒙的仲夏之日,记者来到古时被称为崇儒里(今阁巷)的柏树村。行走在一条宽约1米的石子路上,道路两边农田一垅垅的稻穗低头深垂,如同五线谱上的小豆芽奏响丰收的旋律。不远处,几名稚童在田埂上跳跃、欢叫着,在他们身旁有一座硬山脊的古建筑,屋檐像从院墙内探出头,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十分突兀。
村民告诉记者,这里就是700多年前南戏鼻祖高则诚读书上学时的集善院旧址,与它毗邻的是高则诚纪念堂。记者见到整座建筑古朴雄浑,堂顶龙蟠虎踞,门台庄重典雅,门前的一幅楹联为:此地曾蕴玉,其人可铸金;横额为:南曲祖师。
几经打听,记者找到高则诚纪念堂的管理员陈云生,他打开纪念堂的大门向记者解释,为了避风挡雨,每逢阴雨天气,纪念堂与集善院通常都会关门闭户。
跨入纪念堂大门,陈云生指着正门上方悬挂的“高则诚纪念堂”六字匾额介绍,这是当代大戏剧家曹禺亲笔所写。“早在上世纪1980年代中后期,为了建造高则诚纪念馆还有一则故事。”陈云生说,“1984年,瑞安县委、县府的领导班子十分重视本地文化事业。当年,上海昆剧团在瑞安人民剧院演出《琵琶记》,县委、县府四套班子领导都到场观看演出。”
当时,提议兴建一座高则诚纪念堂的呼声很高,有人还提议编写越剧《高则诚的故事》,作为瑞安越剧团的品牌剧目,高则诚纪念堂的建造也被提上议事日程。
但是,在高则诚纪念堂的选址上出现两种不同意见,一种意见是建在瑞安市区,理由是方便人们参观,而且比建在柏树村要“高档”一些;另一种意见是建在高则诚的出生地柏树村,理由是纪念堂应当“土生土长”,离开当地的人文环境,就缺少应有的风土人情与历史价值。“如今高则诚纪念堂能在柏树村建成,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孙崇涛功不可没。”陈云生如是说,“因为正是孙崇涛提出纪念堂应当‘土生土长’的理念,才得到大家一致认同,将纪念堂建在柏树村集善院西侧,即高郎桥的东南方。”
1988年春,纪念堂开始破土动工,至1993年11月正式对外开放,成为瑞安的又一处人文景观。
“吾儿喜明,就叫高明”
提到高明,就不得不提柏树村的陈氏家族。在柏树村村口,记者见到一座豪华气派的陈氏宗祠,约莫五分钟的行程,记者又见到一座陈氏宗祠。这让记者颇为疑惑,柏树村里怎么出现两座陈氏祠堂?
见记者疑惑的表情,陈云生说:“历史上陈氏家族是柏树村最大姓族之一。宋咸淳四年(1268年),柏树村陈则翁试登礼部贡举学究科,继登宏词科,历仕至广东副使,官运亨通,这两座陈氏宗祠就是为了纪念先祖而建造的。”
玉海文化研究会会员陈之川介绍则更为详细,宋元时期,柏树村陈、高两家姓族邻里而居、相互婚嫁。两家姓族间不仅相敬如宾,还积淀深厚的家学渊源,同时名人辈出。陈则翁的妹妹嫁给高天赐(高明祖父),陈则翁的孙女嫁给高明,陈则翁是高明的舅公,又是外祖父,两家数代联姻,亲上加亲,感情十分笃厚。
可以想像,700多年前的柏树村,陈、高两家之间该有数不清的人情世故发生,而高明的出生,对这两家族来说更像一个传奇。从陈云生的讲叙中,记者听到一个关于高明名字来历的故事。
约元大德九年(1305),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日子,高明出生了。这一天天气阴沉,老建筑的房间十分黑暗,高明出生后总是不停啼哭,这让其父母和亲戚深感不安。因为,他们认为,刚出生的孩子身体如果没有疾病,不会这样一直哭闹。这时,有家人在房间里点起蜡烛,岂料,高明一下子停止哭泣,安静下来。家人十分高兴,高明父亲高功甫立即为儿子起好名字:“吾儿喜明,就叫高明。”
“泰山或可移,此案不可改”
“高明所处的时代是十四世纪的元明交替之际,是我国封建社会中最黑暗的时期之一。高明为官时期,从不肯与权贵同流合污,碰到不合理之事,总替百姓说话,也不怕摘掉乌纱帽。”陈云生坐在集善院的厢房里,绘声绘色地向记者讲述着高明生性硬直,不畏权势的官场故事。
高明在庆元任推官官职时,有一次,一名叫贴木的蒙古权贵虐待一家丁,又诬陷他是奸细,把他活活打死。高明知道后,主动进行侦查,要为这个家丁伸冤。他说,“贴木无端死人,必须偿命。”
贴木听后胆战心惊,叫同僚中人去说情,被高明义正词严地回绝了。过了几天,贴木又请出了高明的上司——江浙统帅达公,达公翻阅案卷后批示“奸细之事虽有失实,但家奴平日为人劣迹甚多,主人一怒之下,杖之至死,情有可原。”
高明看到这个批文后十分愤怒,他说,如果杀人者可以宽恕,那还有什么罪可以判呢?此后,高明判决:泰山或可移,此案不可改。
正是高明刚正不阿的性格,注定他仕途的蹭蹬;也正因为如此,他赢得后人怀念与景仰。
朱元璋征召入殿 高则诚装疯拒征
高则诚从官多年,始终因性情刚强,仕途蹭蹬。记者在查阅高则诚的资料时发现,原温州师范学院中文系副主任、中国古代戏曲学会的侯百朋在《高明史料掇拾》中提到,高则诚的末任官职是国史院典籍官。
据《光绪慈溪县志·金石门》中《慈溪县罗府君嘉德庙碑》正文前署款处记载:承务郎佥江北淮东道肃政廉访司事王演撰,征事郎翰林国史院典籍官高明书,中奉大夫江南诸道行御史台侍御史王德谦篆额。
侯百朋认为,这里记载的“翰林国史院典籍官高明”即说明高明当时的官场职务。但高明的性格注定了他的命运,最终与官场无缘。“往事疑皆梦,浮名笑此身”,恰恰写出高明萌发辞官隐退之念。
大约在元至正十六年(1356 )后,高明退出官场。1368年,朱元璋建立明朝,改元为洪武。一天,他与国师刘伯温下棋消遣。朱元璋连输3局,感到心情不舒畅,推开棋盘说:“不下了,谈谈天下事吧!”
这一谈就谈起“求谏、纳士”的话题,刘伯温说:“世乱用武,世治宜文,马上可以得天下,却不能治天下,治国非用文人不可!”在君巨的言谈之中,刘伯温向皇帝推荐高明,“如请高明出仕,对完成大业必有好处。”
朱元璋果然派人征召高明入殿,高明听到这则消息后,便故意在人前不吃菜蔬,专啃菜根,装疯卖傻不肯入殿,这也是他号为“菜根道人”的来历。
晚年,高明寓居在鄞县栎社友人沈明臣家——沈氏楼,埋首撰写《琵琶记》。(见习记者林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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