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气晴朗时,我们完全可以沿着战友坠机碎片的反光飞行,我们给这条洒满战友飞机残骸的山谷取了个金属般冰冷的名字,‘铝谷’。”这是昆明驼峰航线纪念碑下纪念橱窗中的一段文字,也是美国《时代》周刊对驼峰航线的描述。
珍珠港事变爆发后,美国正式对日本宣战,于是对中国的抗战事业展开了大规模援助。原来,中国能够通过缅甸的滇缅公路获得盟军的支援,但是随着日军在东南亚的节节胜利,缅甸也很快沦陷。由于中国沿海地区大部分被日本占领,同时靠近中国西南边境的东南亚也被日本夺取,中国已经陷入日本的完全包围之中。
随着战事的吃紧,中国的物资储备已经降低到极其危险的程度。美国高层认为,必须对中国进行大规模的军事援助。经过中美双方的讨论,决定在喜马拉雅南麓的一处山口开辟一条航线,这个山口形状很像骆驼,所以被称为“驼峰航线”。这条航线经中国西南高黎贡山、横断山、怒山等,进入云南高原,总航程约800公里,沿途地势险峻,最高海拔达7000米。
“驼峰”空运任务由美国陆军空运总队印中联队和中国航空公司(CNAC)共同承担,其中以美方为主。由于前方战事对于物资的需求量很大,所以美国空军运输队几乎飞个不停,高峰时,昆明巫家坝机场(“驼峰”航线最主要的终点站)每分钟就有一架飞机起降。而民间则有一种说法称驼峰飞机“比乌鸦还要多”。
通过飞行运输,中国大约获得了65万吨物资,包括汽油、飞机、弹药、被服等前方急需的物资。甚至为了弥补前方运力的不足,连骡马也会运送。有时候为了增加运力,驼峰飞行甚至冒险开启“夜间模式”。它们着陆后匆匆卸下货物,又要往回开启另一趟“快递”货物之旅,一个机场一天内3次看见同一架飞机并是什么不稀奇事。
由于驼峰航线气候恶劣,时常会遇见湍流、雷暴等极端天气,使得飞机非常容易失事,每一个美国空军飞行员的每一次出航,都面临生与死的考验,一不注意就撞在山崖上,机毁人亡。
除了恶劣天气外,运输队还时常会碰到日本战机。这些战机不顾一切地攻击运输队,在弹药打光后,甚至还会用机体去撞击运输机。据统计,在驼峰航线,有594架飞机坠落,3000名美国飞行员长眠于荒芜、寒冷的喜马拉雅山。虽然在云南,流传着很多人民援救美国飞行员的故事,但是相比于牺牲的飞行员,获救者寥寥无几。
在中国,当地人民和美国飞行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乐观、开朗的美国人,给当地人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曾经还出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中国小男孩与一个美国飞行员十分要好。一天,这个小男孩与美国飞行员同时不见了,弄得男孩家人很着急。家人到美国军方去询问,才知道原来飞行员趁着休假,把孩子带去了美国,因为担心家人反对,所以才私自做了决定。一个月后,美国飞行员带着孩子回到中国,孩子不仅胖了一圈,而且还换上了漂亮的新衣服。然而令人悲伤的是,这名飞行员最后还是死在了驼峰航线。
至今在驼峰航线上,仍能发现坠落的飞机和美国牺牲飞行员的残骸。上世纪90年代,中美曾联合组成调查队,寻找遗失的美国飞行员尸骨。在中国抗日航空烈士的三十块纪念碑的六十面上,一共刻着三千三百个烈士的名字,其中有二千二百个美国人。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只有经过冰、血与火的奋战,才知道谁才是我们真正的朋友。没有这些英勇飞行员的牺牲,哪有我们伟大卫国圣战的胜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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