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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几次醒来,离闹钟时间还早。
丫头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啊!今天要去学校!”声音里透着夸张的惊恐,语调里满是无奈的不舍。
车上,音乐开得很响。
我们都没说话。
我打开简书,看到好多友友的留言。看到友友阿丙读书的留言,内心的惆怅顿时喷涌而出,双眼一下子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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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评论此时不敢给丫头看的,我想,她也一定会泪如泉涌。
到了学校,找到宿舍,爬上六楼。
我们算晚的,宿舍没有一个人,六张床铺已经整理好了。
丫头的床铺在下铺,她心心念念的却是上铺。我好言安慰:下铺方便,安全,挺好。
宿舍有空调,却没有打开,天花板的一个摇头电扇威力也不大。我和花匠两人安蚊帐,铺床垫,看着自己的汗往下掉。
然后陪她去教室,在校园里我们看到好多衣衫尽湿的爸爸,好多满脸红透的妈妈,好几个人都扛着整箱的矿泉水,气喘吁吁地走在校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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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的确也需要水,尽管带了水杯,孩子要去打开水,等开水凉也需要时间。
我和花匠决定出去买些小瓶装的水,顶着大太阳,一人拎一袋,再爬六楼。衣服早已湿透。
回到宿舍,此时整个宿舍楼也很安静,我们看看阳台很脏,地面也没拖,垃圾桶一堆垃圾。
想想孩子们回到宿舍,也许筋疲力尽了,我们反正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情。于是,我们两人把柜顶的积灰擦干净,拖地面,倒垃圾,一切干干净净了,才离开。
回到家,买菜,做饭,已经少买了很多菜,可是又做多了,两个人落寞地吃饭,总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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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前,我看到班级群里,老师发了两张照片。孩子们换上了军装,精神焕发,我把丫头放大再放大,新买的墨绿色的皮带跟军服浑然一体,丫头坐姿端正,倾听凝神。
午饭后,我忍不住地翻看班级群,没有照片,猜测着此时的丫头在干什么,午睡吗?还是在外面操练?那么热的天,能挺得住吗?
我躺在空调间的大床上,想着丫头,觉得我的舒适是一种罪过。
到了三点多,班主任在群里发了三张站军姿的照片。其中有一张能看清楚丫头,我把照片放大再放大,天哪!她闭着眼睛,我竟然看到了大滴大滴的汗水,我清楚地看到她手中的水壶,里面的水所剩无几。
我不敢拉开窗帘看外面的太阳,这张照片让我不安,心疼,深深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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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马起床,去超市买了两副冰丝护袖,又买了一个可以拿在手里的小电扇,托住城里的朋友带过去。
一直到晚上,我看着时间,估摸着想象着丫头的生活。洗澡?头发能干吗?洗衣服能洗干净吗?认床吗?空调出风影响她吗?跟舍友们交流些什么呢?我恍恍惚惚。
深夜,我想起丫头前几天对我的担忧:妈妈,我去了学校,你在家干什么呢?
当时我笑丫头天真:我什么不能干?看书,追剧,写文章,还有,快上班了,一堆活儿等着我呢!
可是现在我想说,丫头离家的第一天,我什么事都没好好干,除了想她。
有人说,这是心理断乳期。难熬,但必须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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