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雾中,梧桐树清醒如智者,用少得可怜的几片叶子绣着冬天的萧瑟。
你说,雾落在哪里都是梦境,哪怕是骨骼里的空穴来风。于是,春天与秋天在“一”中修得格外有神。
夏天不用说了,光是冬天,它就把“空空如也”变成了修行者的典范。对于它来说,死亡是不存在的事情。因为它在向死而生里,良性循环着。
“但是,人生中还有一种冬天,叫生命的冬天,正在一步步到来。”刘亮程老师在《寒风吹彻 现世温暖》中这样说。
暗想《寒风吹彻》里的字字句句,如果没有一点“观空”的本事,很可能连自己掉下的眼泪都会结冰。
那到底是怎样的雾,让人如此这般?私以为是心中的冰雪城没有见到太阳,总是在“高冷”里用各种各样的执着把自己禁锢。
“大雪覆盖大雪,并未覆盖掉一切。寒风吹彻寒风,并为彻骨所有生命。”刘亮程老师的诗意总是让人猝不及防,总可以让人从周而复始的寒冷中,学会坦然接纳一切。
你的生命里有层层积雪,哪怕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融。你有时去试探“它”,甚至将其放到小壶中慢慢煮,把“围炉煮茶”的古典情怀温开后,又没心没肺地说这点严寒算得了什么。
这种“化雪法”是从书中学到的,也是在日复一日的无奈中,兴起的一点灵感。作为一个世俗女子,你有一点烟火色,也有一点决绝,还有几分怎么也不愿意说出口的小孤独。
是的,那孤独如雪,只在最冷的季节盛开。你观雪,观冰,又观雾凇,就是忘了观自己。最是父亲与母亲的一句——“我的儿,听话”,让你暖一阵儿,又冷一阵儿。
每个冬天在“放空”自己的时候,都会叫每片落叶乘愿再来,就像弟子与上师之间的誓约。它们不着一字,却把世间的大情象征得像梧桐树的枝枝干干,它们留了那么多芽点,那么多希望。
你是不是也在仿效它?哦,不,你应该从心性上着手,干掉生命中的严寒,将温暖随身携带。
这两三年来,你说脱骨就脱骨,你说换胎就换胎,你说要修心就修心,你说要利他就利它……但你也明白,生命的开放与枷锁一直在角逐。还好,角逐中的阳光从来没有缺席。
“真正的快乐,其实很简单,它就是你心中的光。或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简单,不是吗?你走遍天涯海角去寻找的那支世界上最美丽的郁金香,原来正盛开在自家的花园里,可惜你一直没有发现。当你像过去的我那样,“偶尔抬起头”,看到心中那轮静寂而诗意的月亮,你就会慢慢走出漫长的黑夜,从此不戚戚。”雪漠老师在《世界是心的倒影》中如是说。
于是,你像光杆司令一样统帅所有的“空”,又任所有的“空”自然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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