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杂乱无章的树林里行走,落叶的味道里夹杂着淡淡的菌类霉润的气味。忍受这股气味,走了二十几分钟,我们走出了树林,眼前视野顿时开阔起来,远方的一片绿野尽收眼底,两大人将孩子放下,让两孩子在绿地里尽情奔跑嬉戏。
找了块无草平整的坝子,与林轩把活动桌椅支棱起来,我将孩子们喜爱的水果零食面包等方桌上,林轩则将烧烤架拼装好。
然后又去树林里找些干柴枝,干木棍将火点燃,待火燃至没有浓烟时,我将昨晚准备的林轩教我腌制好的瘦五花串,鸭胗串,玉米,韭菜,茄子等都摆上。
这时女儿过来说道,妈妈,让叔叔烤呗,叔叔烤的更香
我想想女儿吃过林轩做的饭后,回来再吃我做的饭菜,简直像是上刑场。我便尴尬的让林轩来,他笑笑不语,蹲身抱着女儿对她说,等叔叔烧好了再叫你,去跟哥哥玩呗。
确实是我做饭的水平太低,仅限于煮熟不毒死自己和女儿。所以,放假呆在家里的时候,我干脆就炖锅骨头汤,排骨汤煮点青菜便过一天。
想过去帮林轩点忙,但看他一个人轻轻松松的摆弄着那些菜,还会抽空看看两孩子,我就实在是不知道该干嘛。怕柴不够,我就钻进树林里寻找干树枝。
这片白桦林在不落雪的冬日里依旧金黄耀眼,夹杂着四季青翠的青松和柏树,让整个林子依旧如夏日茂盛,阳光费力的穿过青松翠柏的繁枝茂叶后,所剩不多若隐若现的光点依旧让我感觉到点点的温暖。
微风簌簌摇曳,似曾相识的情影,想起曾经在银川香樟树下的嬉闹与誓言,不由黯然神伤。
人生啊,得向前走,由于人们都用电用天燃气煮饭炒菜,山中的树枝干叶片并无人问津,所以没一会儿便拾到一小捆往回走。回程的路边上,恰巧碰到野白菊花,想摘点儿回去晾干泡水。看看怀里抱着的木柴,便放弃了,等会儿再过来摘。
在林子里,我是个没有方向感的人,路痴的烦恼,平堂人很难理解。我只敢在林子外围能看见林轩他们的地方拾柴。给炉子添上木柴,我想等着木柴燃起,然后听它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也不失是一种简单的美。
他说:炒菜也好,烧烤也罢,味道腌制再好的食物,也需要掌握不同的火候,三分技术,七分火候。
我想想自己总是一股脑的把火烧到最大,然后将菜三下五除二,炒熟就装盘,从来没想过火候该如何掌握。确实没这方面的天赋,便放弃不想了,干脆去将水果洗洗,餐后水果一定不能少。
前方院坝外,有一条小溪,冰凉清透的溪水跑过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头,浅浅的溪水像一块块银光闪闪的碎玻璃。
我提着几个水果将就溪流的水洗刷了一遍,又用林轩接来的山泉水过一遍水,就削好皮切成块,等会方便食用。
这山泉水,不愧是十里八乡老远的人都要接来饮用的水,确实甘香回甜,自有一番让人回味悠久且难忘的滋味。
两孩子总时不时的要跑回来喝一小碗,吴念是最不喜欢喝水的娃,今天例外多喝了许多水。汪老说:“世间最为普通的事物,平中显奇,淡中有味。”比如这一汪清泉。
汪曾祺说:“你很辛苦,很累了,那么坐下来歇一会儿,喝一杯不凉不烫的清茶,读一点我的作品。”
我是汪老的书迷,我总习惯上班的地方装着他的书,出去游玩也装着一本他的书,家中书柜里也有几套他的书。
也许这就是偏爱吧,总由一点小事想起汪老文字中有趣的片段。于是我约林轩周末上我家喝杯清茶,他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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