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临寒风刺骨的深冬,就有种莫名的冷融入血液,然后涌入心脏,再也不会昂首阔步,低下平日高昂的脑袋,佝偻着身子,任凭寒风肆虐。那股冷让人前所未有的孤独……
每逢孤寂之时,便会带来快乐的回忆。可耐幼时的回忆碎的不可拼凑……
那时还没上学,也不知道自己几岁,就记着家里只有两间房,一间架子房卧室,一间窑洞厨房。每到冬天来临前,就会跟着母亲去扫落叶拾枯枝,拿回来之后喂炕做饭。那时的快乐真的很简单,躺在母亲扫着堆起来的落叶堆上,顺手抓起一把就扬了起来,母亲亲手织的毛衣上挂满了枯叶,在林子里乱跑着,看见比较大的枯枝就高兴的叫母亲过来拿,自己在后边帮忙。
后来就因为长大要上学了,可家离学校太远,便被送到了姥姥家上小学,姥姥家就在学校对面,走路也就三分钟,每次听到老师敲铁铃铛的时候才会带上长着耳朵的帽子出门,那也是我最喜欢的帽子,只能看到眼睛,就和抢银行的恐怖分子戴的帽子似的,只不过是多种颜色的毛线织起来的,还有两只可爱的耳朵。棉袄棉裤都是姥姥做的,那种碎花布将棉花包了起来很是暖和,因为洗的时候很麻烦,所以棉袄领子一直是黑的,而且发光。那时舅舅都没有结婚,所以就被当儿子一样宠着,每到周末都会带着我去雪地里抓兔子,也不知道丢了多少只鞋和舅舅一起被姥姥骂。后来记忆最深的就是跟着姥姥姥爷一起去田里拾土豆,每次都只有天降鹅毛大雪才回家,但我觉得那雪的形状更像是鸡爪子。姥姥家因为田多,所以在村里是第一家有了上房(坐北朝南,比东西两面的房子要高)的,也有了很小的那种黑白电视机,每天村里有很多人带着小板凳来姥姥家看电视,我虽然看不懂但总爱凑热闹,那时认为最可怕的打架就是一男一女咬嘴(每次电视剧演到到接吻的情节,姥姥就给我说他们在打架),直到电视剧结束,大家都散去我才会钻被窝睡觉。
到三年级的时候,我才转到了城里的一所学校,那顶帽子已经不见踪影,棉袄棉裤也被母亲换上了商场里买的,只是少了一份温暖。每天都是摸黑出门,印象中没有哪次到学校时校门是开着的,大家就开始拿着雪球打雪仗,手被冻的通红,哈口气又拿起雪球。课间就去操场,一起滚雪球,比谁的雪球大,然后一起堆雪人,最大的放下边当身体,小的当头。不下雪的时候就去操场玩弹珠,一个个小小的玻璃球都被暖的热热的,为了一个小玻璃球打架,被高年级的学生抢走会哭,手上满满的小口子,偶尔还会流血。
上了初中之后,母亲就买了自行车,每天我都裹得严严实实骑车上学,下课后一起吃五毛钱的炸串串,你一口我一口。还会买课间一包那个辣条,吃完之后唑一下手指头上的油,继续回去上课。
高中的时候就已经住校了,不愿走出教室,下雪的时候手伸出窗外,抓一小撮,放进同桌的脖子,然后就开始在教室里被追着跑,从不想着打开教室门跑到楼道。打雪仗也只是体育课的上,雪已被我们大扫除的时候扫成雪堆,偶尔还会有人因为被打疼而生气,当然大多数人点完名后就回到了教室。
大学,寝室才是天堂,当然除了有女朋友的才会出去逛逛操场之类的,像我们只能在宿舍睡觉或者看电影,有时甚至会在宿舍睡觉不去上课。只有到什么平安夜之类节日时才会出去溜达一圈,放个孔明灯什么的。
现在走上了工作岗位,一个人在外,母亲经常打电话问冷不冷,厚衣服穿了没,自己只是一个劲的“嗯”,临挂电话时还要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一定要穿暖和×3。也是,现在已经长大,不在父母身边,自己照顾自己,不想再让父母担心。下班后没人和你一起吃饭,自己看天气预报添衣。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不管多冷,都不会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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