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的清香

作者: 念長安 | 来源:发表于2018-05-26 17:10 被阅读83次

    此时,窗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缠绵不断,牵动着人的情绪。一个人趴在窗边,静静地听着雨,仿佛尘世的一切烦恼就可以被这场雨洗掉一样。有时候真羡慕古人,一个茅庐、一片土地,守着梅妻鹤子就这样天荒地老。

    下雨的时候,我们总是会想起一些事情,想起某个人,某段时光。此文为回忆L先生所作,希望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我不至于因为时光而忘了他。他就像一杯茶,不疾不徐,经历了岁月的沉淀之后更加优雅从容。浮世红尘,何其有幸,与L先生相识。不问来路,不念归期,只因途中与你相见。

    我身边见过L先生的朋友都觉得,L先生是极其绅士极其优雅的人,或许正是因为他太优雅,所以很多人对他的认识也仅仅是“优雅”类似的词而已。我最初,也是这么认为。

    那时,正逢L先生上台演讲。我原本昏昏欲睡,当听到L先生声音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惊醒了。那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是三月的清风,柔柔地吹过耳边,就再难以忘怀。当时我在想,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一切都完美得像是小说里的主人公。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他,然后心里又马上涌起一股深深的自卑来。L先生看起来健谈、开朗,走到哪里都是中心,大约如我这一类人是无法与之深入交流的吧。那时候,我对他的印象,也就如他人一样,“优雅、疏远”。

    我对L先生的深入了解,是在几个月以后。

    L先生是我们的老师,也不是学校意义上所谓的老师,而是因为L先生资历比大多数的同事都老,所以大家习惯上都称他为L老师。

    去年深秋,我开始到L先生所在的W部门工作。L先生是W部门的负责人,俨然有一种德高望重的气势,所以似乎大多数时候,他并不整天都在工作。最初的一个星期,我对他的印象仅仅是,“大忙人”。L先生习惯性地在早上处理一些需要严格把关的工作,但好几次,他手头的工作都被电话打断,然后那一整天都消失不见。

    后来第二个周末,我轮到上周末班。正想着这周末一起搭班的会是谁,没想到一推门就撞见了L先生。L先生笑着跟我打了招呼,我看了看表,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他似乎很早就来了。我向来以为L先生这样的大忙人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可是在后来很多天的早晨,但凡我提早去上班,都看到L先生已经开始工作了。这使我对L先生的印象发生了变化,大约他并不如传闻所说,对工作态度随便。

    那个早上,我和L先生交流不多,几乎是各顾各的,唯一的几次说话是我去问了他工作上的一些细节问题。那时,他在我眼里仍然像个黑白的没有温度的符号。

    午饭时间到了,L先生问我要不要一块去吃饭。我出于礼貌,没有拒绝。这顿饭,大概是打开了我认识L先生的大门。

    L先生在吃饭期间完全不像平日里的那样严肃正经,和他一起交流似乎有源源不断的话题。是以我终于知晓L先生的人格魅力所在了,他可以在工作时严谨地做个领导,也可以在聊天时让你放下所有的拘束。而这种亲切感,自从我开始工作以来,很久没有感受到了。我可以向他咨询很多学术上、生活上的问题,那个阶段也正逢我人生迷茫的十字路口,而他的阅历让他是一个很好的人生导师。

    随着我和L先生交流的次数增加,我对他的了解越来越深入,我也开始越来越欣赏他。那一次的演讲是惊鸿初见,后来的了解让我认识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当然是优雅的、绅士的,但是偶尔也会发点小脾气,偷个懒。当然,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是极好的。

    我始终没有告诉L先生我有多么欣赏他,多么感激他。尽管他多次对我的工作进行指导,和我交流了很多对人生的看法,以及在一次我延迟下班后让我搭车回去。

    如果有人问我,喜欢L先生吗,我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但是这种喜欢,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我自己也不太明白。因为毕竟L先生长了我一辈,他的女儿也比我小不了几岁,然而我似乎并不大在意。我将他视为知己,视为我灵魂的导师。很多时候不管心情多糟,一想到他,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微不足道了。

    每当下雨的时候,我给自己泡上一杯茶,看着那些茶叶在滚烫的开水里翻滚,升起袅袅的烟雾,就会想起L先生。L先生优雅、从容,就像这杯茶,品得越久,才越感受到其香醇所在。漫漫红尘,有幸识君,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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