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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一心想往外地走。所以很任性,本省的大学一个也没有报。
与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厦门擦肩而过,与小桥流水婉约秀丽的苏杭失之交臂,与北上广繁华都市遥遥相望,阴差阳错一路北上。
后来,我才明白我最初的去远方只是想逃离。
从此,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
2
18个小时的特快火车,是需要提前两个月抢票的。为了等这趟直达的列车,在偌大且嘈杂的候车室等到凌晨两点半,这趟北上的列车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晚点,只剩下无尽的等待。有时候是24小时的普快火车,因为受不了坐高铁时耳朵里的阵阵轰鸣亦或者是因为高铁票价实在高的可以供我一个来回了,所以通常会选择火车。体验过卧铺醒来便是家乡,也感受过硬座硬生生把翘臀坐瘪。
18个小时,我曾经愣愣地看着窗外,从白昼到落日余晖再到夜幕降临,又到天空出现鱼肚白。日夜循环,生生不息。列车在广袤大地上奔腾,穿越山川,蜿蜒浩瀚的长江,换成了气势磅礴的黄河;家乡那绿油油的稻田,换成了北方成片成片的高粱、小麦、玉米。哦对了,玉米在他们口中是“棒子”。
车上的人或者高谈阔论,或者小声交流。虽同为普通话,但分明是不同地域孕育出来的两种声音在分庭抗礼。卧铺区比较安静,因为人人都有自己舒适的区域。而硬座车厢呢?高峰期布满了手持站票的乘客,不能动弹。车厢的卫生间更是不堪入目。
有时候,在南北路程中会偶作停留,去欣赏沿途城市的美丽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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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可变枳。
吃了一口的豆腐脑就吐了,居然那么咸。哦不,居然是咸的。冬至日也是一个节日?还需要吃水饺,像端午节吃粽子,中秋节吃月饼一样。水饺可以当饭吃?我以前都只是过年的时候下几只水饺助兴。葱居然那么大一根……还好这里有大米。
很多老乡,碰到宿舍条件差的,简直受不了只有澡堂子没有独浴。特别庆幸北方有暖气,我是第一次看见暖气片长什么模样。虽然雾霾影响范围广泛,但是每次雨后初晴后的蔚蓝天空都值得炫耀一番。还有春季杨絮如同四月飞雪如同棉花厂大爆炸,路上行人纷纷戴着口罩这一奇异景观。
北方室友给家里打电话,我听的一清二楚;而我叽里咕噜,她们一无所知。我只要一开口说话,永远有人会问“你是哪里的”,潜意识里就是:你是南方的吧。
茫茫人海永远会埋没我这个小矮个。以及在人群中,会诚惶诚恐、会手足无措、会想穿10厘米的高跟鞋呼吸上面的清新空气。
我是少见多怪,像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朋友,一切都是那么好奇。后来入乡随俗,很快就习惯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特别奇怪,曾经的我无辣不欢,现在微微辣都不想碰了。
到底是环境改变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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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呆了四年了,异乡终是他乡。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二十之年,思及故乡,向隅而泣。依旧会抱怨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依旧会每遇挫折倍想家,每逢佳节倍思亲。
可是,对于未来生活仍有美好憧憬。
有位朋友写过这么一句话:家是港湾也是羁绊。他们朝思暮想,辗转反侧的是梦想和远方。好像只有征服了星辰大海,才不会辜负这些年来的独在异乡。
我怀念我当初拉着一年四季的行李,一觉醒来就身处一个陌生城市。虽然有时候看着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会自己而点,就委屈的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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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到北,是逃离故乡的气势汹汹;由北向南,是近乡情怯的惴惴不安。
感谢这段经历,让我懂得了龙应台“目送”的含义;让我一路跌跌撞撞不断成长。
成长不及时间,成就不若期许。我会更加珍惜,继续努力。
借《天堂电影院》的一句话来讲:如果你不出去走走,你会以为这就是全世界。
作者:江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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