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这个人,虽说个小,人却朴实热情。只要别人有求于他,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只是他没有什么才气,又来自于农村,急性子,说话大舌头。他和苏华来自于农村,只父亲在格尔木上班,家庭状况要比苏华好的多,他和苏华能说在一起。
苏华很瞧不起老三那种小市民的样子,动不动爱笑话个别人,和李慧好,还不是耗子舔猫蛋——拼命溜勾子,占李慧便宜吗?而老二从来也沾别人便宜!有时老二去操场上溜达,说说体己话。
老二说苏华:“你也过于清高,也过于敏感自卑!咱们也不沾别人便宜,也不低人一等!正常交往也是可以的,何必把自己孤立起来!显得宿舍人不团结。”
苏华:“二哥说的也是,我也不由自已,家庭状况如此,也大方不起来,能吃饱就知足了。”
老二叹了口气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个子,不是帮母亲干重活,也不是这个样子,我这一上大学,家里有个妹,也不能拿轻扛重,母亲又关节炎,不能着凉,也真为她担心。“
”那全家怎么不搬到格尔木?”苏华问。
老二:“也去过,妹妹不适应,总闹病,我也流鼻血,租房,生活不过来。爸一个人上班,那头又没房,养活不了一家人,再说妈也适应不了那里的气候,她也心疼我爸,老家有地,种上地,最起码有吃有喝!父亲挣钱还能供我上大学。”
苏华:“你呢,还有个上班的父亲,我父亲早死了,让队里儿马踢死了!家里就剩下妈,哥哥嫂子供我,他们在家不知难成个啥样子。”
哥俩说着,走着。
苏华问老二:“图画玩吗?“
老二:“我这急性子,早画完了,都交上去了,你呢?
苏华:“图倒是画完了,就差写说明和图标上的字了,晚自习去完成。“
明天交作业,大大咧咧的李慧屎憋到屁股门儿上了,才知道着急了,老早就去了绘图室。苏华一进绘图室,他满头大汗,两只手糊得全是碳素墨水,旁边一张废弃的二号图,也像瞎女人生小孩糊的到处都是。
他一见苏华,投来可怜兮兮的求助目光说:“五哥帮帮忙,帮我画画图,鸭嘴笔我用不了,这鸡巴玩意一会儿粗,一会儿细,一会儿一不小心就流在图纸上。明天交作业。“
苏华听到李慧叫哥,心动了一下,本想挖苦一下他,又话到嘴边留了回去。
苏华:“你洗手去,我拿2H铅笔写给你打个底子。“李慧一听苏华要帮他,蹦跳着走了。他洗完手,苏华回过头给他做使用鸭嘴笔的示范和要领。
苏华:“不能心急,不要滴太多的墨水,在废图上先画画,练练,就是个熟能生巧,认真和心细。你总不能以后绘图也求人吧.”
李慧本来也不笨,就是缺少锻炼和耐心。他在废图上练习了好半天也就掌握了窍门,一会苏华给他打好了底图,他伏在图版上认认真真地画,苏华写好图纸上的字。用橡皮擦去图纸上的铅笔痕迹。李慧也画完了。开心的笑着。苏华卷起图纸正准备回宿舍,李慧叫住了他说:“五哥我有话对你说。“
苏华一愣,李慧会说什么呢?
李慧:“五哥,我哪得罪你了?总感觉你对我好像有什么意见?开学快一个月了,从来没看见你笑过,尤其对我特别的敌意。”
李慧的真诚倒让苏华无话可说。他本来想说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和初见李慧,李慧那鄙夷乡巴佬的事情,前几天那件事也让苏华耿耿于怀。
那一天早上,轮李慧值日苏华掀起了他的被子,那天李慧裸睡,早上发情了。手指头告乏,床单遗了一大摊xx,床上画了一片地图。苏华脸热,心跳。暗自一笑。他忙卷起床单,妈呀,床上十几双臭白袜子,都卷成筒筒,又脏又硬,快立起来了。白的都穿成黑色的了,还七杂八乱堆着一堆饭票。
苏华就是操心的命,他把自己的干净床单换上,又提上盆,把床单和臭袜子一股脑儿塞在盆里,本来打算让李慧自己洗,那袜子一经抖落,臭气熏天。苏华只好硬着头皮,又拎了一块搓板,在水房里洗干净。又打扫宿舍卫生。他忽然有了灵感,觉得被子摆放在床头中间,有点穿正装的感觉,显得古板拘谨,他把被子斜摆在墙角,顿时有一种深山藏古寺的美感,于是他把被子都斜摆在床上。早上他都沒吃上早饭。中午吃饭回来的室友一看宿舍的变化,有一种别出心裁的美感,都发出啧啧的赞叹。
苏华最后回来,李慧换上了自己的床单,李慧见了干净的床单,铺设的平平整整,床铺下的洗盆里还有洗干净的床单,他把白袜挂在铁丝上,铁丝上挂了一溜,又把洗干净的床单,他️心里感激苏华。
中午吃饭,李慧见了干净的床单也挂在铁丝上,更换了干净的床单,却把苏华的随意地扔在苏华的床上,本来不爱好的。他并没有小瞧苏华的意思,苏华一回来,众人夸他,只是老三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嘴一撇说:“就那样。”苏华假装没听见,他一低头看见李慧把自己床单团在一起,皱皱巴巴,他觉得李慧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换了自己的床单,却那么不尊重他,把自己床单团揉在一起,岂不恼火!李慧实心实意的笑着,说:“谢谢老五。“苏华一脸的冷漠。李慧热脸贴了冷屁股,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一则寓言,森林里一匹狼,年轻时无恶不作。老了想悔改,他是一个很好的外科医生,挂了招牌,行善积德。可谁会信它?它求助狐狸,狐狸也碰见了驴,驴蹄子扎了刺,疼痛难忍,狐狸费尽口舌,驴将信将疑,去看病吧,怕狼下手,不去吧又痛的受不了,只好和狐狸去了。去了以后,狼让驴掉过屁股,正准备拿牙给驴拔刺,驴照着狼的脑门子就是一脚,掉头就跑。狼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它至死也不会明白…..
李慧此刻也是如此!他的笑意还凝在脸上。
而今天面对李慧的问题,苏华该如何给李慧解释呢?还却是有点犯难,他迟疑了一下,说:“还用我说出来吗,你自己不清楚?”
李慧:“五哥,‘你犹抱琵琶半遮面’,能不能痛快点?”
苏华:“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初次认识你,你就傲里傲气,说我是乡巴佬,我们乡巴佬吃你家大米了,还是喝你家水了?萍水相逢你连最起码的礼仪都不懂!你有钱和我苏华有什么关系?人不可有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我好心好意给你叠被子,换床单?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把自己的铺好,把我的团在一边,你尊重过别人吗?你高高在上,我苏华低人一等?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求人呢!
李慧先是脸红到耳根,继而哈哈大笑,说:“还有什么不满,这才像个大老爷们。我错了,向你道歉,我这个人大大咧咧,说过的话,早忘了个xx毛了,你还跟个娘们在心里挂着呢?”
李慧搭着苏华的肩膀回到宿舍,这种从未有过的亲热让老三犯了嘀咕,国庆演讲比赛过后,胡秋红的两个苹果:“二桃杀三士”引起宿舍一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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