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我们说到少平来到黄原揽的第一份工已经结束,他凭着一种男子汉气概拒绝了主家的客套和挽留。发完工资当天下午就离开了主家,那么远方还有一些什么在等待着他呢?他是继续回到东关大桥头还是回去双水村呢?
哦,我们不说明天,就说说今晚吧。
见鬼去吧,亲戚
少平走得急,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去处,只好又来到他的远房舅舅马顺家。这次他的舅舅和妗子都黑丧着脸,看见他就像看见上门讨吃的叫化子,不仅一脸嫌弃还一脸怨气!
唉,谁叫少平得罪了这位势利眼的舅舅呢?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样的冷待不算个啥!于是少平又故伎重演,赶忙提了桶去给这家人担水。
“少平怀着一种难言的痛苦来到沟底的水井上。绞水的时候,由于他一只手有伤,没把握住,辘轳把一下子脱手而飞,把他的另一只手也打破了!他顾不得擦手上的血,先拼命把两桶水提上来。”
“手上的疼痛使他心中涌起了一股愤怒的情绪。为了止血,他竟忍不住把那只流血的手猛一下插进一桶水中。血止住后,他索性赌气担起这担水往他舅家走去。哼,让他们喝他的血吧!”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少平的年轻气盛和他身上的那种血性!
“爬到半坡上时,少平感觉自己太过分了。他所具有的文化素养使他意识到他的行为是野蛮的。一刹那间,对别人的不满意和对自己的不满意,使他忍不住两眼噙满了泪水。”
他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把那掺了血的水倒掉,折回井边重新担了两桶水。
当少平把他舅家的大水翁担满后,马顺和他妻子并没有任何表示,答案很明显,他们毫无收留他的意思。
虽有灰垢,但仍很美这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少平背着他的破烂行李出得门外,想起曹书记一家对他的情谊,“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人和人之间的友爱,并不在于是否是亲戚。”
“小时候,我们常常把亲戚这两个字看得多么美好和重要。一旦长大成人,开始独立生活,我们便很快知道,亲戚关系常常是庸俗的;互相设法沾光,沾不上光就翻白眼;甚至你生活中最大的困难也常常是亲戚们造成的;生活同样会告诉你,亲戚往往不如朋友对你真诚。”
“见鬼去吧,亲戚!”
真的不能再同意作者对于亲戚的评价,问就是有深刻体会过!但也不是所有的亲戚都是表面美好,背后插刀型;也总有那么一位亲戚比你的妈妈还会疼你,也总有那么一位亲戚,比你的爸爸更懂你。
黄昏下的东关大桥头
落日余晖照映着从北关的沟道走过来的一位少年,他背着一卷破烂行李,此刻的画面似一幅油画。
这位少年迈着青春的步伐走到了黄原的大街上,初伏已经来临,城市的傍晚一片燥热。大爷大妈们已备好蒲扇,坐在树下啖茶聊天;大姑娘小媳妇们都穿上了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裙子,给这座城市增添了一抹斑斓的色彩。
少平穿行在人群之中,已没有了初来时的那般青涩,那份不自在。他明白这个大街上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关心谁,只要不露羞丑,别人连笑话你的兴趣都没有。
少平很自然地就走到了东关大桥头,尽管天将黄昏,但大部分等待招工的工匠们都还没散去。人行道和自由市场的空地上,到处都是操着北方各县口音的乡下人。夏天,可是揽工汉们的黄金季节!
有的人痛快的脱下汗迹斑斑的布褂,光着身子坐在路灯下聚精会神地捉虱子。四处都是卖茶饭的小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烟气黄尘,苍蝇成群结队地飞来飞去。(原语言稍有变换)
“少平把铺盖卷仍然搁在砖墙边上,用两只烂手卷起一支旱烟棒,圪蹴在墙边抽起来。”现在,他看起来完全是一个老练的出门人了!
而且少平身上还有刚赚来的六十元钱,十天八天的都不必为生计而担心了。天暖了,住宿也不太成问题了,这也是一种安慰。
他就这样平静地一直坐到满城灯火辉煌。突然,他想到了他的好朋友,正在东关邮政局和父亲学开车的金波。自从金波到黄原后,他们还一直没有见过面呢!
虽有灰垢,但仍很美可以见见好朋友了
两月前初到黄原的时候,少平不愿意去找金波,以免让朋友看到他那副流落样子而难为情,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克服掉中学生那种自尊自爱的心理。
现在不一样了,经过两个月石头与钢铁的洗礼,那层羞涩的面纱已经被撕得粉碎。可是,总还是要一些面子的,在去见金波之前,少平还特意到长途汽车站候车室的厕所里去换上了那身新的涤卡衣服,顺便寄存了行李。
出来的时候,他还借着一家商店被路灯光照亮的玻璃窗,用五根手指把自己的头发拾掇了一下。
“他满意地冲着玻璃中那个模糊的他笑了笑:看这身打扮,你像一个在黄原城里混得蛮不错的家伙哩!”
“于是,他撩开两条修长而壮实的腿,迫不及待地向东关邮政局那里走去。”
(路人:好样的,少平,快去吧!)
备注:
《平凡的世界》系列。卷三,第二部第十七章读书笔记,总第2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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