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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恍如昨日,那站在操场上握拳举过头宣读着医学宣言的新生,今日却已经成为了实习结束的师兄师姐。感慨一切瞬息万变,实习的我们在时间的波澜里悄然无声地摇曳了十个月,仿佛在宣告着一场寂静的结束。
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实习的这段日子都是我们内心深处无可替代且难以忘怀的记忆,如同抹灭不了的青春岁月里流淌的热情洋溢,而久久地存档在脑海里。当下的这一切,也许会在不久之后,随着我们的各奔东西而翻篇,但是我确信即使时隔多年,假如再聚在一起,实习记忆又会宛如蓝鲸那沉入大海一般的存在而翻涌上来。
当然,也是因为我们的实习经历要比其他专业要来的严肃一些。在医院里面对的是患者,而不是在实验室里的兔子或是青蛙;在手术室里面对的是患者的身体及生命,而不是在解剖室里泡着福尔马林的尸体。
人流手术的胚胎、剖宫产手术的胎盘、甲状腺手术中切除的肿物、胆囊结石术中取出的结石、跟腱断裂的伤口……发生过许多事情已经无法细细回想,因此我们才无法忘记上手术室时的紧张拘谨、抢救病人时的严谨认真、与病人谈话的严肃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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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实习阶段让我学会了什么,我的回答不是学习到了更多的专业知识,而是站在医疗环境的前沿去看清楚了医患关系矛盾的状况,站在生命健康的道路中看清楚了疾病和生命的意义,站在社会心理的角度去看清楚了人性和社会发展的重要……
在手术室里第一次看着剖宫产出生的小孩,那个瞬间的我也呆滞得无措,见证着生命的神奇力量在大脑里出神地顶撞着我。“嗨,这是生命诶!”就差在我眼前打个响指,好让我回神。我比产妇还激动地湿了眼眶,但又偷偷地不敢被他人知道的往事,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孕育十月的生命又仿佛一时来的太过于突然,这是一份初尝的禁果在人世间掉落,开启他的凡人旅程。它会生病,会社交,会老去,会死去……
“人的一生就是如此,只能一声叹息,可生命结束得也实在太仓促,没有留下一点生的余音。”东野圭吾对于生命的叹息就仿佛正中了我们内心的弦外之音。总让我想起《岛上书店》里,“我们不全是长篇小说,也不全是短篇故事,最后的最后,我们成为了一部人生作品集。”看过许多感叹生死的句子和文段,总觉得徒叹奈何。
但是当我们真切的面临着抢救时,我才发觉我的狂乱焦躁也正孕育着那些奈何的生死诗篇。起伏的胸口慢慢平缓下来,有气无力地呼吸着空气,迷离而半闭着的双眼,让你看过了生死,才愈加懂得珍惜,这是实习教会我们的寓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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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仅只是从患者身上学到很多百味,带教老师们的每日辛勤也仿佛在解说着,“等我死了,有的是时间休息,但这种不虞之变还没有列入我的计划之中。”这是《霍乱时期的爱情》里乌尔比诺医生在答谢辞中说的一句话。
如果一个人不喜欢他的职业,那么生活就仿佛在慢火煮炖的蛆肉汤中煎熬,可是在医生的眼睛里还是可以看到他们闪烁星辰的热爱。热爱不能与生活金钱苟同,即使他们总埋怨医生这个职业很累,但是如果倒流时光重新选择,我相信他们也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但是,短短十个月的实习所学到的东西仅仅只是医学的冰山一角,未来道路上仍需要我们用心慢慢积累。不管未来的夜色中,医院的轮廓是否映衬在满天星斗里,不管未来的雨天中,医院的喧嚣是否淹没在倾盆大雨里,都祝愿我们在医学的职业生涯中奋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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