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专栏丨贵州女诗人敖艳
如果山能俯视（组诗）
如果
山能俯视
水能宽容
一杯酒能温暖另一杯酒
一阵风能理顺另一阵风
那我何须，睁着双眼
防范灰暗的天空
钢筋混泥的楼郭
又何须以岩石的硬度
去揣测另一块岩石的硬度
我会柔软地
像水仙，在心尖开满小花
每个黎明，向阳而开
路人我也会报以微笑
即使是陌生，或者熟识
我会以祝福的歌声打开每一颗心
就像开启扇扇幸福的门
这世间，高处有高处的无奈
低处有低处的悲哀
无数道门，被时空拽紧
啪的一声，关进历史的扉页
酒、黄昏、女人
这杯酒举起之后
我开始忏悔
逝去的青丝和新生的皱纹
在杯里投影
放大或缩小
其实取决于我的内心
是不是突破世俗的茧
我不说
你能懂
多少浮华
绕着青春开着绚烂的花
留在掌心的
是荒芜的地
秋来了
黄昏迫近
松山的月若即若离
在城外徜徉
我的女人
在我荣光散尽之后
用一滴泪珠退去我的温度
酸楚溶进我的酒杯
在我的柔肠里百转千回
他们是我的兄弟
从山峁走出来时
我的兄弟们穿着解放鞋
泥泞浸透了鞋面
他们发誓将来要穿着皮鞋回来
中巴车开到城里
看到高楼林立
他们下定决心
终有一天，这个城市里
总有一盏灯为自已亮着
他们跟着包工头
起早贪黑地干
建起一栋栋高楼
架起一座座桥梁
他们把青春镶嵌进每块砖里
这个城市充满温馨
他们用汗水灌溉到每寸土地
这个城市生机勃勃
我听到他们的歌声
带着泥土的芳香飘来
我看到他们的身影
在阳光下高大巍峨
有时他们会穿着时尚的服装
坐在广场上，抽着劣质的香烟
谈论战争和女人的话题
目光柔和地抚摸着这个城市
当我握着他们手的时候
我感到茧子结着岁月的痂
痂上结出花开的果
果里藏着这座城市的甜
跨越
时间把我磨成一根针
我小心谨慎地在拥聚的人群中
寻找扎根的土壤
我听到来自四面的笑声
像洪水滔滔迷失方向
生命被稀释，我像一个元素
在分离和重组中
骨骼里的闪电熊熊燃烧
穿过风暴的身体
精神掷地有声
我以血肉之躯
构成了自已的世界确
黄昏、暮鸦、云翳
洗净我的眼眸
在苦难的枝头
结出伶仃的无花果
让日子慢一些
这些日子，总觉得空气很薄
我的脚步轻易穿越了前天，昨天和今天
穿越楼层和夜晚，我想让日子慢一些
让一些颜色淡下来
比如猩红、钢蓝、雪白、它们不适宜我的皮肤
我是从冬天走过来的人，生命死亡过很多次
每一次都像树叶一样重新生发
浮在空中，就如我十八层的高楼
悬坠感让我失重，让我很健忘
所以这些天，我想让日子再慢一点
有一些人，还未及识别眼神时
一阵风就匆匆而过
有一些话，刚到耳边，还未及抵达大脑
已一捶定音
有一些距离，横亘在面前
我乘着风，驾着车，划着桨
也化不开隔世的冰霜
一晃而过的日子，我像快餐一样
吃掉时间，吃掉自已
只有记忆像灵魂一样在空中
半空中，若远若近
那里有盛开的云朵，绿色的羊群
还有我的牧羊犬，它前爪掌心的朱砂痣
都一一呈现，漫山的芬芳
溶进童年的血液里
母亲的叮嘱
镌刻在我早已钙化的骨骼里
让日子慢一些吧
慢到我的华发忘记褪色
慢到我的脚步走不出你青色的年轮
作者简介：
敖艳，女，汉族，中共党员，1975年11月生，大学文化，现在贵州省息烽县信访局工作。作品散见《人民信访》、《贵州日报》、《贵州党建网》、《中国诗歌网》、《贵阳诗词》、《息烽宣传》、《西望》、《魅力息烽》、《湖北省优秀新诗选》、《贵阳日报》等。
（稿源/青年诗人；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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