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小白
“王子文就是傻逼。”胡铁岭说这话时伸着脖子,眼珠几乎跳出来,“谁他妈想多领一份活,现在好了,每个人都得多十分工。”
胡庆春正弯腰在场上筛豆子,洋洋洒洒的灰尘一不留神撞了眼,眼泪豆大一般蹦出,两只眼半睁半闭朝向胡铁岭,“龟儿子,胡扯什么东西,干好你手里的活,少惹事,还嫌你爸被处分得不够!”倘使手中有只鞭子,只怕这一刻就已落在胡铁岭的背脊之上了。
“就知道跟我凶,哼,有本事你给我爸讲理去,让他们把我爸放出来,我爸要在,我肯定站我。”胡铁岭抛出这话,音未落,已提溜着不见了踪影。
“龟儿子!”胡庆春满脸的皱褶瞬间拧巴成一片,起手提起一只小石子朝着胡铁岭奔跑的方向丢了过去。
没办法,谁叫她命苦,自从老江被拖去改造,家里就她和胡铁岭两人,一切不但只能指着自己,还有这个不成气候的儿子,三天两头拱火,闹腾,她还能留下半条命好好活着,算是老天眷顾了。当初老江在家,她那日子多好过,家里家外都是老江,连儿子也是老江全权负责,她只要尽情享受便好,像她这样,自己生的仔都不劳费心,全权由男人负责的,十里八乡,闻所未闻。人人都羡慕她的好日子。谁知道时来运转,有一天她的天塌了。 若非此,胡庆春哪里会知道,老江待她,是真正地放在了心尖上。这命运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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