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送孩子学而思上课,遇到了三位同事和一个熟识的军代表,尤太华送完孩子,还要去单位加班。景藏大厦楼下小店,买了一瓶叫梨想的银耳雪梨汁,上面有一句话,把人逗乐了,戴口罩,喝梨汁,等风来。
等风来,多么富有诗意的感觉。
每一个人,在内心深处,总有一方净土,青山绿水,玉宇澄澈,鹰飞鱼翔,可能是追忆中的乡关,也可能是他乡异国。
常常庆幸自己是有根的一群,无论是山西洪洞大槐树,还是村前隐藏在碧绿田野中的萋萋坟茔,那是最终的归宿,心归之处。想不通,都市水泥的丛林中,思想之树如何扎根,缺少了泥土的芬芳,如何汲取那份厚重,根植于泥土,可以成长为参天大树,冷冰冰的水泥砖石,在水汽中只能滋养出斑驳的苔藓地衣。
记忆中的村庄,一口老井,夏季里,水可以漫出来,淘气的大孩子坐在井沿,感受夏日的清凉,招来大人们的呵斥。涌出的井水,沿着青沂古道,流入北河。流水所过之地,沟沟坎坎,总有细小的鱼儿在,因鱼儿吸引重新聚集的孩子们徒手摸鱼,竟也有所收获,流水最终流过北河上的两孔石拱桥,一路向东流淌,汇入母亲河弥河,化作荡漾千年的碧波。石拱桥,宽三米有余,长二十米左右,由青条石砌成,两个桥洞,典型的中国石拱桥的结构。青沂古道上,小涧店,大涧铺,赤涧,那时的镇所,就在村里古道上,有五日一次的集市,熙来攘往中,却难得的一份静逸。
散落于几处的烟炉,在夏季,是烘烤黄烟的地方,墨绿的黄烟叶子送入,几天过后,出来的是金黄的叶子,在人们眼中闪耀着黄金的光芒。夏季的日子里,母亲们满手凝结了烟叶的汁液,黑乎乎的,在一根叫作烟杆子的长杆上面编着烟叶,极其熟练的。
孩子们则在一旁快乐的玩耍,捉迷藏,丢沙包,跳格子,碰拐,跑城,吓跑疯跑,玩一种叫作打尒(er)的游戏,尒,一小截三四寸长的木棍,两头削尖。打尒,就是一方用一米余长一根木棒,敲击尒的一端,尒腾在空中,这时用木棒对准尒猛击,像击打垒球那样将尒送向远方,而“城”就是墙角化的一个方格,从“城”中击打至远处尒,由另一方跑去捡尒投回城中,有将球送回本垒的感觉。
如今,一切都已经改变了,所以我的净土只存在于记忆中了。村北的那片麦地,曾经在深夜借着月色割麦的土地,曾经满是野兔和鹌鹑的土地,如今变作了一家工厂,新修的路,形成四通八达的路网,将年少时之于这片土地的记忆分割成支离破碎。
但,净土终归是净土,存在于心灵深处。只是最近听老家的人说,那一片十几个村子,要一起搬迁,搬到南山下,住楼房,而这里,将成为新规划的工业区,登时,心里空落落的。
我们已经习惯于打破一些旧有的美好,塑造一批不太真实的美好,那种批量性的,缺少了特色和文化底蕴,不是吗?
我们的原生态,我们的心灵净土,在一点点的被蚕食着,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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