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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作者: 阿岫 | 来源:发表于2022-06-06 23:26 被阅读0次

    我听罗大佑、李宗盛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他。

    时间退回2009年,我上大三。那一年的夏天,他已大专毕业在市医院上班,小惠刚好在市医院实习,我暑假返乡,我们在北方的家乡小城,聚在了一起。

    小惠带他见我,宣告两人关系,他笑的很痴,嘴巴、眼睛、鼻子,一张脸模糊一片,像是绽开的花朵,层层叠叠都是笑意。开心是真的,但不够稳重,而况个子不高,我是看不上的。

    小惠在我心中是单纯、善良、漂亮、正确,是最最美好的那个人,永永远远。他显然配不上。奈何,小惠喜欢。

    三人行就此开始。逛街,穿过一条条胡同与闹市,他话多,还挺幽默,一路听他滔滔不绝,会忘了走过的路;去夜市吃大排档,晚风吹拂,有行乞的老人和背着吉他一桌桌询问是否要点歌的学生,嘛糊、包子、烧烤、炒菜一一上桌,烟火缭绕,他会热情地凑到老人耳边大声说“大爷,没有零钱,给你点了一笼包子”……;去KTV,他是吼,《你的样子》《光阴的故事》《皇后大道》……他唱的激情澎湃、不亦说乎,小惠当时唱周杰伦,小惠爱唱歌且唱的很好,我一直认为她是有天赋的,我是瞧不上他的声嘶力竭的。

    他的热心、体贴,对于小惠包藏一切的爱意我并非感受不到,但是,小惠那么好。总是差点什么。

    时间奔流不息。实习结束,小惠返校,他还做他的医生,而我也不觉到了大四,我选择回到我们的北方小城安顿下来。于是在那个没有小惠的城市,两个深爱着小惠的人,凑到一起对抗生活的枯燥,流连于街巷、灯火,分享琐琐碎碎、寂寂寥寥。

    彼时,我在一所民办学校教书,并不顺心。他常约我和他的朋友一起聚会,我和他的朋友也成了朋友。

    我们无话不说,竟熟的像老友一样。我埋怨患了脚气,隔几日,就见他给我送来了“足光散”(一种治疗脚气的药,他们家是开药店的)。一次,我在大地桥闲逛,忽然见他骑着电动车过来,他见我,就去掏挂在车把上的袋子,袋子里满是他妈妈给他带的牛奶、零食什么的,他执意要塞给我。

    第二年的夏天,小惠终于放暑假回来了,她的归来,于我俩都是圆满。

    他邀请我们去他乡下的老家,小惠同意了,我也就跟着去了。她带着我们穿过他那狭长而又人口密集的村子,一路人都是左邻右舍探究的目光,他还是那样的笑,笑着给人打招呼,笑着向人介绍“这俩都是先生,一个教书的、一个医生(我们的方言称医生为“先生”)”。小惠是城里的孩子,很少有机会下乡,见到什么都新奇,他甚至还找了一片小树林,供我们摆pose拍照。

    我已记不清他们是何时疏远的,那些年他们一直很好。小惠考上研究生后,去了更遥远的城市,他也去过那城市,当时小惠甚至很感动,他能去看她。

    就是在小惠读研期间吧,他们疏远了,后来他们就越走越远了。

    我只是听说他办了两个连号的手机号,一个给小惠,一个自己用,他壮着胆子去过小惠家,带着礼物,说明来意后,小惠的家人并不欢迎他。

    他给我发短信说小惠不理他的时候,我隐约觉得小惠去意已决,我没有去劝说什么,一种深深的无常感笼罩着我。

    从此,他也不再联系我。很久以后,我听说,他有女朋友了、结婚了、有孩子了。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却不曾再见面。

    再后来,我听说他考取了小惠学校其他学院的研究生,小惠是辅导员,称得上他的老师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再见面,我和小惠,由于距离、职业等种种原因,联系的也渐渐少了,有时给小惠打电话,我还是习惯打他给她办的那个号,那号码小惠还用着。

    我已经是喜欢听罗大佑、李宗盛的人了。小惠,仍然是我心中的真善美。

    我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各自安稳度日,像不曾认识过。小惠有她的,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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