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得知清竹要去西南边关的消息后,就陷入了沉默。夏陈氏不同意清竹这般冒险,“竹儿,你还年幼,同皇上说不去,皇上定能理解你。”
“母亲,表哥十二就随姨丈出征,而今清竹业已十四,也能为国效力。况,姨丈如今,已经去了,清竹想去助表哥一臂之力。”夏清竹斟酌再三还是决定把凌父出事的事情告诉母亲,“只怕这会儿,皇上已经派人到了将军府,您,可要劝开姨母。”
“姐夫出事了?怎么会?那晨儿?”夏陈氏眼中写满了担忧,凌夏两家素来亲近,她对凌晨也是亲子般的疼宠。“怎的,姐夫他不是不珍惜身体的人啊。竹儿,怎么回事?”转瞬又想到了什么,面色忽然平静了。
清竹摇摇头,“母亲,清竹不知,急报只说是重伤不治。”
“你可知,你父亲为何想让你做文官?”夏陈氏招手,把清竹揽在怀里,摸着他的头。
“你也不小了,也该知道了。你本不姓夏,你亦姓凌,你的曾祖,是你表兄曾祖的亲弟。”当年,凌家先祖察觉到皇室对凌家一直心怀戒备,也深知凌家这些年战功无数,功高盖主,为了防止皇家翻脸也为了给凌家留下一丝血脉,而把夏清竹曾祖一脉以心怀不轨残害同族为由分了出去。一旦凌家主脉出事,他们,就改回凌姓,为凌家留下血脉。
“你父亲让你学文,就是想让你在朝堂占一席之地,倘若凌家出事,或许能帮他们一把,但他更是怕你落得你姨丈这种结局,我们早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夏父本只想让清竹远离官场,只是阴差阳错娶了夏母,因着两家的种种关系,改变主意想要他能够在朝堂上站稳。
夏清竹忽然懂了为何父亲总让他偷偷习武却不让他在晨表哥面前表现出来。也忽然想明白了朝堂之上皇帝那个怪异的眼神。
“母亲,清竹明白了。咱们去看看姨母吧。”
到了将军府,婢女告知将军夫人听到消息后就哭了一下午,如今哭累了,才刚刚睡下。
凌陈氏醒来就看到夏陈氏和清竹,姐妹俩又抱在一起,哭了许久。
“竹儿,非去不可吗?”知道夏清竹要去边关,凌母也是忧心不已。“你还这么小,怎么能吃的消啊,我的竹儿。”她怎样也想不到,皇上会在这个时候对凌家出手。如今国家动荡,倘若凌家离心,这天下,他还要不要了。
“姨母,有些事情清竹不知可以不去,如今清竹知道了,无论如何,是一定要去的。清竹不能让表哥独自面对这些。”夏清竹再天才,他也只是个孩子,面对这些也只是担心凌晨身边孤立无援。
出行那天,皇帝派了不少人跟随,凌母带着凌家别的孩子和夏母一起送行,都红了眼眶。
“姐姐,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我们也不必顾及什么家国大义了,”
远远的,凌晨就看到了骑马疾驰向他奔来的夏清竹。身穿一件月白色蜀锦袄子,腰间是一根黑色的鸟纹银带,衬得整个人都十分英气。凌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夏清竹,他每次见到清竹,不是在读书就是在练字。清竹不活泼,至少是没有他家那些个个能上房揭瓦的弟弟妹妹活泼的。
急着见到自家表哥的清竹,在快到边关处就骑着快马先行一步,把皇帝派的随从都甩在身后。
马背上的清竹,似乎比以前更好看了。这是刚见到清竹时凌晨的想法。真是遗憾,未能亲自教他骑马。五年未见,清竹也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稚嫩少年了,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能一直在清竹身边看着他成长。
见到清竹,那因为父亲去世而带来的伤痛似乎减轻了些。
“表哥!”从马上一跃而下在凌晨面前站定,也打量着许多年不见的凌晨。他只希望自己的那个猜测是错的。
“清竹,没想到,我还没有回去,你就来了。”拍拍清竹的肩膀,凌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清竹你不该来。”
“清竹知道,表哥,姨夫的事情你,节哀。”许多年不见,自己的身高都快及的上表哥了,表哥却是比以往清瘦了些,一身戎装,若是在京都,恐怕那些闺阁小姐都不顾声誉了,也难怪皇帝要赐婚了。
“怎么,当了大官就管起哥哥了?”在清竹的脑袋上揉了揉,“是个出息的。走吧,回营帐吧。”
“清竹不敢”,讨好地笑了笑,“表哥可知我来为何?不过清竹可是来给你当军师的,你听我的也是应当的。”
军营里不少人知道这次来了个少年军师,再加上一个少年将军,军心开始摇摆不定了。
“要我说啊,咱们干脆投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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