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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令》支线同人《忘机和小思追》——第九章 云梦,吹笛

《陈情令》支线同人《忘机和小思追》——第九章 云梦,吹笛

作者: 思水刘年 | 来源:发表于2019-12-16 20:03 被阅读0次

      也不知景仪和金凌两人天生是不是就不对眼。大概是思追课上顶撞了蓝老先生之后几天,姑苏有名的“灯节”便要到了。节日期间各门生弟子都可以下山回家与父母至亲小住几日,一般是住满5日后再回云深不知处,届时家家户户都会做好看的灯笼,还有极为壮观的“放灯”仪式,各式各样的灯笼一飞上天,人们会仰首许愿。

        思追每年都是在云深不知处随泽芜君蓝曦臣或含光君蓝忘机同过的。而这次,景仪却极力邀请思追和他一道下山去他家所在的万象镇,“思追,我阿娘和阿爹要我邀你去家里过节呢。你就随我去吧!泽芜君和含光君肯定会同意的。”景仪拉着思追白色的衣袖不停的来回晃着道,他在好友思追面前从不顾及什么雅正端方,仪表言行。见思追似乎还在思考,他又继续道:“我家万象镇可好玩儿了!还有好吃的枇杷!又大又甜!不骗你!来嘛!来嘛!”,思追温润的看着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少年笑道:“谢谢十叔和十婶的邀请。那我去和泽芜君及含光君说一下。”

          正说着,只听另一少年鼻子里轻蔑的“哼”了一声,不屑一顾道:“你们姑苏再如何好玩儿,也比不过我们云梦!有枇杷算什么?你们怕是都没吃过也没见过我们云梦新鲜且又大又圆的莲蓬及那里面的莲子吧?那才叫甜和好吃呢!”,景仪和思追并不用看来者是何人,便已经知道肯定是那位小霸王金凌。虽然所有来云深不知处求学的各世家子弟都会换上姑苏蓝氏的白色云纹纹饰的长衫,但唯有金凌似是得了某种特许,他一直都是一袭兰陵金氏的族装,通体金灿灿的。景仪每次看到他都会悄声跟思追说:“叫什么’金凌‘呀?我看应该叫‘金锭’!”,总之,只要和金凌有关的,景仪都要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这次也不例外,景仪依然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金锭’又来找茬儿了!”,思追有些蹙眉道:“景仪,不得无礼!”。

          “一口一个你们云梦!人家江宗主怕是才有资格这么说吧?!再说,你又不姓江?”景仪双手抱剑于胸前,下巴微微上扬睥睨着金凌说道。金凌也不甘示弱,亦迎上去反唇相讥道:“我不姓江怎么了?!我阿娘姓江!而且云梦的莲子就是又大又甜,藕也是一等一的,我阿娘做的莲藕排骨汤是天底下最好喝的!”,“行了吧!你又没喝过。”景仪打断金凌道。只是,这句说完连景仪自己都知道说错话了,谁都知道金凌的父母——金子轩和江厌离在金凌尚在襁褓时就相继离世,他连父母双亲的容貌都没有见过,更如何喝到母亲亲手做的莲藕排骨汤呢?

    “金公子,景仪出言不逊,我先行替他向你道歉!”思追赶忙走来对着金凌躬身一礼恭谨道。景仪虽知自己言语有失,但也是实在反感金凌处处都要把人比下去的那股傲慢劲儿,所以只是在一旁黑着脸不做声。

        思追仍是保持着躬身一礼的姿势,他自己也是孤儿,金凌内心对父母双亲俱全的渴望他比任何人都能感同身受。因此金凌的几次傲慢无礼,思追均是有意礼让。这一次,他是从心底也不满景仪冲动下的口不择言,但怎奈景仪是他的至交知己,他不得不回护。金凌只是微有愣怔,但也不知为何,他内心总是对眼前这个生就了一双笑眼且永远温润如玉的少年生不起气来,尤其是他次次都彬彬有礼。“算了算了,我懒着搭理你们!有机会的吧,本公子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云梦的好玩儿!”金凌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其实他长这么大,一直都有听到比这残忍得多的话,所以他并没有很生气,但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他才不会承认其实对思追的好感。

          看着金凌远去的背影,景仪还是不免忿然道:“思追,你瞎替我道什么歉?!”,思追虽然并未厉色,但语气却异常郑重的道:“你这性子得改改,金陵年幼时父母过世,这是他一生伤痛,你不该用此事激他”。看着一本正经的思追,景仪也意识到自己今日的失言,到底是姑苏蓝氏子弟,遂虚心道:“好啦!我知道错了。回头等我亲自去跟那小霸王道歉,这样总可以了吧?”,思追闻此笑着温言道:“这样便好了!等你去的时候,我会陪着你的。”,景仪则一边夸张的点着头一边又问道:“思追,你说云梦真的那么好玩儿吗?”,“嗯,云梦却是很美的,尤其是晚上…”


          那是在三年前灯节的第二日,因灯节期间云深不知处是休课的。所以13岁的思追便随含光君蓝忘机一同走访所处云梦界内的云水镇,彼时思追已由泽芜君亲自教养改由含光君。而此次走访是因为云水镇流经的云水湖内总有水鬼作祟。

          思追从未出过姑苏,连云深不知处都很少离开。所以进入这样的小镇,看到市井中各色琳琅满目的小摊小贩,他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毕竟才13岁的男孩儿,正是对世间万物都充满好奇的年纪。路过一个卖各色用芦苇叶编就的小玩意儿的摊铺,思追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缓缓地走过去,近乎痴迷的盯着一只编的惟妙惟肖的蝴蝶观看。摊主一眼便看出这男孩儿的打扮不同寻常百姓,再加上多年走南闯北,多少有些见识,已推断出八成是那些玄门修仙的几大世家中的子弟,故有些讨好般的讪笑道:“怎么样?这位小公子,您喜欢哪个?”思追只是微笑着看着摊主并不答言,他知道和含光君此行的目的是除水祟,再加姑苏蓝氏刻板正统的家教,因此即便内心很是喜爱,也一般不会表达出来。

          “你喜哪个?”,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淡的声音。摊主见一个一袭白衣劲装,长身玉立,额中戴一淡蓝色云纹抹额,相貌极为俊雅的男子朝这边走来。他手中的那把银光幽幽的剑也如剑主般冷峻,只是又显得极为的高雅。“啊?我…”思追有些吞吐道。“无妨。你若有喜欢的,便买下。”男子的话语极为简洁,但眼神柔润,虽然眸色极浅。“这只蝴蝶,含光君。”思追心内虽然欣喜异常,但还是礼数周全的回道。摊主此时吓了一跳,姑苏蓝氏家的双璧之一的“含光君”这几年名声大噪,江湖上谁人不知,何人不晓。有道是“逢乱必出”的!

          “摊主,这只蝴蝶多少钱?”男子声音极是淡然但又是彬彬有礼,丝毫没有有些世家子弟的猖狂和傲慢。“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姑苏蓝家的‘含光君’?”摊主此刻觉得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仿佛遇上了活菩萨。蓝忘机不置可否,没有答话,思追颇有些吃惊道:“您听说过‘含光君’?”,摊主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哎呀,这位小公子看来也是姑苏蓝家的子弟!你们的这位‘含光君’,我怎么会没听说过?!”,看思追一脸怀疑的神情,摊主卖弄一下的心情反而更为强烈,于是更起劲儿的说道:“不光我听说过,现在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都听说过,还有首诗呐!怎么说来着?什么…什么?啊,对了对了,是’有匪君子,照世如珠,景行含光,逢乱必出!”。

          “这只蝴蝶多少钱?”见男子有些不耐烦的再次问道,摊主颇为大气的一摆手,直接将蝴蝶摘下塞到思追手里说道:“哪儿能要您含光君的钱?!就当是您此次为我们云水镇除水祟的谢礼。我知道您此行肯定是冲水祟来的。”思追抬眼看了一眼身后的蓝忘机,遂对摊主躬身一礼道:“谢谢您!”。望着蓝忘机和思追的背影,摊主还在不停感慨着:“瞧瞧,人家姑苏蓝家,教育出的子弟就是不一样,哪儿像这云梦江氏的孩子,唉~!”

          两人走到一开满莲花的水塘前,见塘岸上有一石碑,碑上刻着“云水湖”三个篆文,旁边有一简易茅亭,一看就是守塘人临时住所。茅亭里正有一对老夫妇准备锁门离开,见一个儒雅男子带着一个十三四男孩儿正款款走来,先是略感诧异,但毕竟也是对这几大玄门世家的特征有所耳闻,看这通身的白衣云纹,再加额间正中都有一条淡蓝色的云纹抹额,登时大喜。           

        老夫妇立刻迎上前来热切道:“二位公子可是姑苏蓝氏的?!”,思追先向前一步握住其中那老妇的手恭谨道:“阿婆,我们正是姑苏蓝氏子弟。我叫蓝愿。”,老头儿则有些严肃的看着他身后一言不发且冷峻异常的蓝忘机道:“那这位公子是?”,思追又赶忙解释道:“哦,老人家,这位是姑苏蓝氏的含光君。”闻此,忽然两位老人同时跪倒在地,激动的说道:“原来是‘逢乱必出’的含光君啊!太好了,这下我们这塘子的怪事可以解决了。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见二位老人一连说了好几遍太好了,思追马上将两人扶起坐到一边的一个长凳上温言道:“阿伯、阿婆,你们慢慢说,这塘子到底有何怪事?”,老头抢着说道:“这片云水湖,叫湖,但就是如你们看到的,是一片莲塘。我和老伴儿一直靠摘这塘里的莲藕和莲蓬生活,也是养大了我这一双儿女。如今女儿嫁去临旁的云萍城了,儿子就帮我们撑船去摘莲藕和莲蓬。”,微歇喘了口气,老头儿继续道:“本想着等我儿年岁差不多大了,给他娶一房妻。可谁成想,上个月月初,我家这片塘子里就开始出怪事。先是晚间我们在岸边拴好的船一到早上就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塘子中央,后来有一次干脆连船都不见了。只在塘子中央漂着两把桨。关键是这塘子周边几家也都遇到了类似情况。我那儿子也是个鲁的,有一天晚上便在船上守着,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精怪,结果到后半夜也没动静,他就又将船特意划到塘中央,这一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就是船翻了,我儿子第二天被人发现躺在塘岸边,但神智已经不清,只嘴里絮絮的念着‘黑怪’、‘黑怪’。自那以后,便彻底疯了。后来,大家就都说这塘子里有水鬼,谁也不敢再在这里摘莲蓬和莲藕了。”说完,老人还忧愁的叹了口气。而那老妇则在一旁掉眼泪。

          “但这里不是属于云梦江氏的辖地吗?就没有人去找一下江宗主或去请江氏的修士来吗?”思追颇为不解的问道。“江氏?谁敢去找他们啊?现在的江宗主可不是当年的江宗主了呦!”老头儿有些忿忿道。看思追仍是有些不能相信的样子,遂进一步解释道:“现在的江宗主这两年性情阴晴不定的,还动不动就抓人进他那个什么莲花坞,说是那些人都有可能被当年那个什么夷陵老祖附身,反正总之就是那些被抓的人都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也没人敢管他是不是抓错了。所以大家都躲还来不及,谁还敢轻易往门上送啊?这不,早就流传姑苏蓝氏的‘含光君’是个好的,‘逢乱必出’,我们就盼着说不定哪天这边的事可以传到姑苏,能将他盼来啊!”

        当听到“夷陵老祖附身”时,蓝忘机非常不屑的闷哼了一声。听完老头儿的描述。蓝忘机淡淡道:“老人家,可否借船一用?”,老头儿慌忙站起来往另一头稍远的塘边一指道:“当然可以,船就在那边,我带你们过去。”,蓝忘机则用手轻轻一挡道:“不必。”,思追素知蓝忘机的意思,遂毕恭毕敬再次对老人微微行礼道:“阿伯、阿婆,我随含光君同去便可。塘边恐有威险,您二老快快回家,我们定会将这塘里的事情解决再回姑苏。”老夫妇也确实不敢在晚间塘边多逗留,闻此便也不再推辞,千恩万谢的行过礼后便互相搀扶着回家去了。

          思追随着蓝忘机走至木船前,看着湖中湖水波光粼粼,木船如一树叶般悠悠荡荡,他顿有些眩晕,连带着脚下亦虚浮起来,眼看就要一头栽进船里。此时,已经站到船中的蓝忘机迅速伸出一只胳膊稳稳的将思追接住,他满脸关切的轻唤着已然晕厥的思追道:“蓝愿!阿愿!”,“含光君,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觉得那么晕?”幽幽醒转过来的思追呢喃着问道。蓝忘机稍稍放下心来,语气亲和道:“你大概是有晕船症,无事。”见蓝忘机并无任何症状,思追微觉有些难为情。他这是第一次乘船,所以之前也并不知晓自己有晕船症。感觉晕眩之感稍好一些,思追便尝试着如蓝忘机一般坐在船上。只见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已经行至到莲塘中央,那些夜色中的莲花在月光下发着银粉色的光晕。远处有一些山峦起伏重叠的轮廓,看得不十分真切。偶有一些虫鸣蛙叫,还有萤火虫在莲花间飞舞穿梭。

          又高又大的莲蓬已经探到船里,很多时候蓝忘机不得不将它们用手轻轻拨开。思追年幼时第一次吃莲蓬里的莲子就是和含光君在静室,但像如今这种长在塘里的新鲜莲蓬,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含光君,以前在云深不知处吃到的莲蓬都已经没有这些茎干了,你说这些带着茎干的鲜莲蓬里的莲子会不会更好吃?”思追有些好奇的问道。蓝忘机忽然怔怔的看了他片刻,搞得思追以为这句话问的有什么问题似的,他便有些怯怯的又小声叫了一句:“含光君?”,不想蓝忘机没头没脑的反问道:“想听吹笛么?”这次换思追一脸茫然道:“什么?”,蓝忘机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吹笛”。

          思追看过蓝忘机抚琴,听过蓝曦臣吹箫,他从没想过含光君还会吹笛子。不禁讶然的脱口说道:“含光君还会吹笛子吗?”。蓝忘机也不待思追的回答,便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竹笛,他起身站至船头,天空上挂着一轮圆月,圆月的月光将他白皙的脸庞映衬得更为出尘。一袭白衣上的云纹纹饰似有若无,仿佛要飘至云端。蓝忘机微闭双眼,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吹奏,湖面的微风将他的白衣衣摆吹扬起来。思追在一旁看的呆了,这几年虽然他一直知道蓝忘机有着极为俊雅的面容,姑苏蓝氏也是盛产美男子。但如今晚这般不真切的美还不曾有过。此时笛音袅袅,那音色空灵绝美,曲调中仿佛诉说着无尽思念衷肠。思追总觉这曲子似曾听闻,这画面亦似曾相识,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忆起分毫。

          一曲终了,蓝忘机复又坐回船里,他直接将一只又大又圆的莲蓬连茎拔起递给思追,语气却依然淡淡地道:“有人曾对我说过,带茎的比不带茎的好吃。”思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雅正端方的含光君居然私自将有主的莲塘里的莲蓬给摘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思追结巴道:“含…含光君,这莲塘…是有主人哒…”,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如蚊蝇般几不可闻。蓝忘机则将双手枕于脑后仰躺在船上,他眼望着繁星满天,浅色的眸子里倒映出一片晶莹璀璨,嘴里轻轻哼唱着刚刚吹奏出的曲调,好不惬意。思追见此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如蓝忘机一样仰躺在船的另一边看那星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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