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诺不轻信,故人不负我。
不知道是不是睹物思人触景伤情,这几天似乎走到哪里都会想起你。河还是那条小河,只是河水早已千回百转;树还是那棵榕树,只是叶子已几经春秋和更替;路还是那条小路,只是所有走过的痕迹都已冲刷流尽。一切都像当初那个模样,但我知道一切早已是物新人非了。
我并非一个豁达之人,也无风雨也无晴对我而言,不是潇洒,而是无奈,更是无所谓。任尔花开花落草荣草枯,与我又何干呢?却总是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打着彼此都是熟人的旗号,跟我提起你来,然后用一种扭曲的笑脸来期待我的失态。我无以反击和辩驳,我只能沉默。不是不会以牙还牙,只是空有满腔词语,我却无话可说。总有一些人希望用别人的痛苦来为自己寻点乐子。而沉默,就是我单项可选的盔甲,它是我唯一的骄傲姿态。
生命中的事,一经过再热烈也是平常。沧海尚且能变桑田,谁还学不会个云淡风轻?只是我想不到你,竟若无其事对我说:这样何苦。
我并没有苦苦纠缠,我并没有再追问你的消息,我并不曾打探你的近况,我并不曾控诉过你什么……可是你说“这样何苦?”何苦这样?这样是哪样?
从来都想不起你有许过什么诺言,你如此高明——承诺未许,何负之有?如今就算要哭诉,我都没有理由。我拿不出一个成形的诺言,去找你兑换幸福。如果我能获得超体,于时间和空间之中自由穿梭,或许我能看见某年某月我们之间,曾经说过的戏言、预言、笑言,却唯独没有诺言。
诺未轻许,故你不负我;无诺可信,故无人负我。
我甚至都不能说,我不怪你。我只能说,我不怪自己。不怪自己这么多年还在难过,因为怪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多想离开这里,可我那么需要一个有形的房子,来存放这些无形的悲伤——当我走出门去,我才能倔强地坚强。
你说何苦这样,分开还可以是朋友。可我不缺你这一个朋友,所以我们不能再做朋友。
生命不过三万天,转眼就是一辈子。往前走,总会遇到对的人。
我现在就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还不错的人。可我知道他对我没有那么多喜欢和在乎。也有,却微不足道。忙所以抽不出时间去关注和关心,笨所以不会说话所以找不到合适的表达关爱的方式,这些都是借口而已,只是因为我没有那么讨他喜欢,只是因为我对于他没有那么重要,仅此而已。也许早一点相遇,或者,如果我能再笨一点,哪怕豁达一点勇敢一点,或者如果我的聪明能骗过自己,那么万事可成。
我总逼着眼前的你去做一些承诺,哪怕只是永远做饭给我吃的承诺。可是,喜欢一个人其实是会不自觉地想要把美好的一切都给ta,会想尽办法对ta好。我为什么要用逼的呢?而你,又为什么要我逼呢?
我也不怪你,因为我们都一样。我们两人之间的爱情博弈,好比我和你在拔河:偶尔耗一点力气拉一拉绳子,这不是为了维护和促进两人的感情,拉一下只是为了试探对方还在不在绳子的另一端。我不怪你,因我们都知道,太过用力去拔,一旦对方突然放手,自己会跌得很痛。
会很痛。
但愿从今往后,你无需心怀愧疚,我也能重新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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