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化漫谈之024求学问道
上一篇结尾的时候提到，菩提祖师把悟空半夜三更叫到自己的房间来传授，可能另有深意。这个深意是什么呢？可能有的朋友会想到咱们前面的文章里提到过的“法不传六耳”，半夜、两个人，我说，你听，没有第三个人听到，猜对了。不过这单纯是为了保密吗？
我自己揣测，应该不单纯是。
那还有什么呢？
我猜是：仪式感。
为什么要仪式感呢？
为了表达对“道”和“法”的尊重。
图：今日无事
这种表达仪式感的地方儿非常多。比如，原来农村里的老拳师要看拳谱的时候，往往要洗手焚香，然后恭恭敬敬地把拳谱请出来，小心地翻看记诵，看完了再按照仪式存放好。当然这也不排除对保护拳谱的考虑，比如常年干农活儿手比较粗糙，有时候还带着泥巴，随时翻看容易污损等等。但我觉得创造仪式感还是更重要的考虑。咱们现在呢？各种拳谱、秘谱、前辈语录很容易获得，想要看也很容易，甚至连保存都不需要，掏出手机网上一搜就可以获得，效果怎么样呢？
古语有云“礼有来学，义无往教”，为什么？也是要创造仪式感，以示尊师重道。“来学”就是仪式之一，据庄子说“孔子行年五十有一而不闻道，乃南之沛见老聃”。孔子说自己五十而知天命，那个时候已经读了《易经》，应该是豁然贯通了，但庄子说他五十一还“不闻道”，咱们不用去纠结这个时间，关键是“之沛”见老子，“之”就是去，到老子住的地方儿去求教。被尊为“万世师表”的孔老夫子想“闻道”，还要长途跋涉去拜见老子呢。《西游记》里如来佛为什么不把真经制作成小册子，让观音菩萨带着往东土大唐分发分发？还要让唐三藏跋山涉水满肩霜花历经千难万险去求取呢？
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去取还要拿钱才给呢。人家如来说了，前一阵子去给那个谁谁谁念了念，收了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我还说他们忒卖贱了，教后代儿孙没钱使用呢。你们空手儿来，给你们些没字儿的还嫌不好，那些“无字经书”其实也不错，既然你看不懂，随便给你们一点带字儿的吧。
图：翰墨飘香
为什么要让他们师徒“拿钱”？我自己琢磨着，可能形式还是大于内容，小说里说唐僧在大唐刚讲了没几句，就回去复命了。大家知道这个东西来之不易，很珍贵就行了，似乎即使玄奘法师没有讲多长时间，这不也在中国生根发芽了么。
知道了这个东西来之不易，才会珍惜，才会认真对待。这可能是“道不轻传，法不贱卖”的原因之一吧。
坊间流传着很多这样的桥段，老师要走了，徒弟送了一程又一程，就是不肯回去，双方都知道为什么。直到老师最后说一句话，这句话可能是“枪法要诀在枪中含棍”，抑或为“得其环中御用无穷”......等等，不一而足。徒弟得了以后当然是如获至宝，跟老师学了这么多年，“真传一张纸”，最后终于吐真言，把最重要最核心最关键的东西说给自己了。从此以后，当然是苦思冥想、反复琢磨，用于指导练功，并不断用练功的实践来丰富它的内涵，很有可能从这一点上“悟”了。
“悟”了以后返回头来再看，其实老师在平时并没有隐瞒什么，最后说的这句话，很有可能在平日的传授中用不同的方式早就表达过了。这句话对练武的人来说貌似是一句“正确的废话”而已，但当时如果老师没有在那个时刻那个场合用那种语气说出这句话，自己从什么地方“开悟”，能不能“开悟”就都说不准了。
图：茶气氤氲
“道不轻传”并不是“不传”，你也不知道老师会通过什么方式来“传”，只要正心诚意，不畏艰难险阻，上下求索、矢志追寻，还是能得到的。“只要你懂得它的珍贵，山高那个路远，也能获得......”
轻而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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