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悄悄地抓了一把花生米出屋了。
母亲始终想不通,八十多的父亲,那牙是如何咬碎花生米,香喷喷吃得不亦乐乎。看着一斤花生米又渐渐见底,母亲捏起一颗。端详了半天,思索着用门牙一点点磕,最后大牙那么一磨。老天爷,母亲紧闭双眼,O型嘴,一手搂在脸颊,直抽冷气。
“次哈,次哈”,母亲一手用力锤大腿,心里不住地气恼父亲,“这老头又带偏自己一回”。这花生米硬撅撅,哪里像他吃的软香模样。
父亲躲在屋檐下,晒太阳,磕花生米,眯着眼瞧过路的。那嘴巴一个劲努来努去,时不时睁大眼,像疑惑地噎住,也像深味不同的香滋味,更像满足地吞口水。只见他,娴熟的一只手捏着磕,一只手半握,搂住花生米,没停一秒钟。
母亲也惦记着阳光,微驼,手搭凉棚张望。看父亲吃的一脸的迷醉样,气不打一处来。
“花生米掉了”,母亲存了捉弄的心思。父亲果然上当,一手收紧抬高,低头赶紧在地上找。无果,父亲不死心,边四处踅摸边问,“跑哪了”。
母亲说完也不看父亲,放下手背后,得意地笑,也不出声,余光扫着,父亲原地团团转圈的傻样。
“嘿”,父亲真从地上捏起一颗花生米,吹吹,“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挺得意地冲母亲晃晃。
母亲愣住,刚刚不过是使诈,这老头难道真漏嘴巴?这么巧。
父亲诡异地晃着头,洋洋自得。
余光斜向母亲一边,心里嘀咕,诈我?咱多聪明呀,没有咱还不能创造条件变有。
又怡然自得捏一颗花生米,咱接着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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