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身边也好,在天边也罢,想到世界的角落有一个你,觉得整个世界也变得温柔安定了。
-顾城
今年,第一次在离家不过百米的婆家过年,虽然张先生很体贴入微,时刻照顾我这个想家的‘小孩儿’,但心里着实有些不适应,好在有妹妹在家陪着爸妈。
除夕早上,我被噩梦惊醒,梦里小妹挥手向我告别,她要回公司上班,一想到此时离别,半年才可能再见,眼泪便像10除以3的结果般止不住地无限循环起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有时是真实的,它也许在传递着一个信息,不舍分离。
从小,爸妈忙于生意,我和相差两岁的妹妹便是彼此的玩伴、依靠。每天快到爸妈回家的时候,妹妹总会坐在板凳上抱着我,听远处熟悉的喇叭声,然后欢呼雀跃!
无数个日夜,我俩彼此依赖着,当然也互相欺负着……
犹记得,夏天某夜停电,我俩互相合作扇扇子,约好一人一下,后来,闲麻烦,干脆一人十下,聪明的妹妹对我说:“你是姐,你先给我扇,我再给你扇”,我开心答应,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结果,在我制造地阵阵凉风中,她睡着了,我推她,她却翻了个身,打起了呼噜。
于是,我俩之间不仅存在着革命友谊,而且还是彼此家庭里最直接的对手。那年天寒地冻,老妈给我俩一人买了套帽子围脖,古灵精怪的她问我:“你想要哪一套?”,我指了指自己喜欢的那一套,结果,她指着我的心爱之物答曰:“好,我要这套,你要另一套吧!”
苦于人们对家里老大必须让着老二的道德绑架,我只好拿走了被双方嫌弃的那套。常言道,聪明的人绝不应该被同一个石头绊倒,于是,当再次遇到分物难题,妹妹问我喜欢哪个时,我总会运用力的反作用力,指着自己不喜欢的那个东西说喜欢,指着自己喜欢的那个东西说不喜欢,因此,本来善良实在童叟可欺的我被逼成人人可憎的“心机婊”,当然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收获自己的心爱之物。
有人欺负着总比一人孤独强,有了妹妹的陪伴,即使生平最怕的野猫闯入家门,我也不再害怕,因为她怕鼠,我怕猫,有猫,她上,有鼠,我上。
有次,我俩骑车去赶集,坐在后座的我被路上的坑洼摔下来,在后面的我满头大汗地追着,边跑边喊“你等等我呀!”,但妹妹没有发觉,继续往前使劲儿骑,于是,我跑了个百米冲刺,撕破喉咙大喊几声,才换回一句“你啥时掉下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俩在一起的时光有笑有泪,彼此依赖,但又相互嫌弃。我对她说,“小胖,你该减肥了哦”,她回曰,“胖只是一时的,矮确是一世的”。
从小时候我骑在小轮车上让她推着跑,到初中放学带我骑车往家回,她都凭借自己强壮有力的体魄,照顾着我这个本应照顾她的姐姐,让她渴望被人保护的公主梦一次次被现实打造成铁打的女汉纸。
初三那年,我懒着洗衣服,对她说:“你帮我洗衣服吧,我现在作业太多,等你初三时,我上高一,离你近,到时我再帮你洗”,于是,她每天都把我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而我却兑现不了承诺,因为我没在计划中的磁县一中上学,反而去了另一个跟她不在一个城市的学校。
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每当伤心孤独的时候,一想起爸妈,想起妹妹,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是爸妈给我的最珍贵也最完美的礼物,没有之一。
那年一个电话,她奔向北京帮我租房,帮我整理;那年一句玩笑,她带我满大街兜风,带我看世界。
我们不用说永远不分离,血脉相连,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与时间为敌,就算与全世界背离,我们手拉手也可成舟,划过悲伤河流,踏平坎坷之路,一路欢笑,一路相伴,青春荒唐我毕生不负你。
姐妹就是那种今天吵,明天笑,近了烦,远了想,不见时挂念,见了时讨厌,自己能欺负,别人不能欺负的奇怪东西,就算全世界都背叛自己,她绝不是其中一个,就算与全世界为敌,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呵护你!
是她,陪我度过“留守”时代;是她,带我驰骋街道;是她,给我几多坦然;是她,让我不再孤单。
她是我的英雄,她是我的暖阳,就算阴雨绵绵也阻挡不了她给我的光芒万丈,就算没有契约,我们也会守护彼此一辈子。
愿我善良的妹妹总被世界温柔以待,愿你温暖如初,深情总不负,愿时光清浅,许你一世安然。
——致我最爱的徐二姑娘
2018.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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