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一路上的流氓

淮海一路上的流氓

传说淮海一路有棵流氓树，树上有只流氓鸟，流氓鸟会拉屎，屎里能钻出个老太太。

老张鳏居二十年，信以为真。有一天，穿上了一件像样的白衬衣，梳了一偏分头，刮了胡子，还剪了鼻毛，收拾妥当后，开车直奔淮海一路。

淮海一路是条老路，路边的树比老张年龄还大。

老张边开车边打量路边的每一棵树，时值夏末，树皮都在剥落，你要非说那棵树脱得最干净，漏得最多，那还真不好说。所以哪棵树愿意对老张耍流氓，老张心里没数，他握紧方向盘的手心里都是汗，因为紧张也不停地吞咽口水。

行驶了一个来回，一点儿动静没有，老张有些失望，他松开了衬衣最上面的扣子，露出了一截肥厚的脖颈，掉头准备再来一遍。

突然，一棵树上飞起一只灰色小鸟，叽叽喳喳地乱叫，老张随即吹起口哨迎合上去，口哨的节奏大概刚好引起小鸟肠胃共振，一坨屎不偏不倚砸在老张引擎盖上。

老张立马打转向灯，靠边停车，下车，两手扒着引擎盖，紧盯着那坨屎不依不饶。

一坨冒着热气的鸟屎慢慢冷却，然后干透了也没钻出一个老太太。

老张叹口气，蹲到路边抽烟。

路对面一辆汽车驶过，老张眼跟着它，心想，车来车往哪有什么流氓树流氓鸟会拉屎变老太太，都是哄小孩玩的，骗子。

只听“咣当”一声，那辆车一个急刹车，还没停稳，车脸上当真结出一个老太太。

“我操。”老张扔了烟头，往那跑。

老太太浓妆艳抹，花枝乱颤，姿色尚可，只是嘴皮太薄，给人一种尖酸刻薄像。

“大哥，你能给我作证吗，这是碰瓷啊。”车主攥着老张的手，一脸无奈。

“没有用的，小伙子，大妈是过来人，有时间报警，不如我们坐下来谈谈价钱，我收费在淮海一路上那是出了名的公道。”老太太从引擎盖上下来，不慌不忙地走到路边，从树后面拿出一张纸壳后，颤颤悠悠地走回来，把纸壳铺在车前，整理了一下衣服，躺下并调整了一个最展现她美貌的姿态。

“能合影留念吗？”老张激动得差点儿说不出话来。

“当然。不过你手机上有修图软件吗，把我拍得更好看一点。”老太太把鬓角重新捋了捋。

“有，有，有。”老张打开修图软件和老太太拍了几张合影。

车主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攥着手机左打一个电话，右打一个电话。

“我今天特意来找你，你为什么不掉我车上？”老张向老太太提出问题。

“随缘吧，也许你兜里的钱还不足以让我有缘碰到一起。”

老张听了眼神黯淡下来，正暗自神伤呢，又听老太太说：“借个位，警察来了，我得开始表演了。”

老张挪开身子，看见老太太像只蚕虫一样，爬到车上，大口大口地吃起车皮来，任车主怎么哭诉怎么辩解，都无法阻止一个老太太“咯吱咯吱”地啃食他的汽车。

不多会一辆车就被老太太给吃掉了，老太太肚子撑得肿胀，她躺在她的纸壳子上，抱着肚子哭得厉害，边哭边嚷嚷：“好难受啊，好痛苦啊，动不了了啊，救命啊。”

老张站在一边，感叹道：“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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