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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茶纪
——双笙
寒食过云雨消 不夜侯正好 又是一年采茶时节暖阳照
(伴着轻快的节奏,云烟雨雾把世界洗得干干净净的,晚上有月光相照,记得小时候我走月亮也走,田里有一个月亮,河里没有月亮,这时候已经没有蛙声了,有若隐若现的寒气飘来,自然界的花花树树被月光撒了一层白雾,朦朦胧胧的美丽,很安静很祥和,却有一点点忧伤夹杂在里面。但第二日红红的阳彩升起来,照射在窗口,直射的光里有很多自由漂浮的灰层。)
风追着蝴蝶跑 谁家种红苕 木犁松土地龙惊兮蚁出巢
(不是应该是蝴蝶太轻被风吹着跑吗?不是蝴蝶愿意翩翩起舞,而是风太强势逼着蝴蝶不知所措。红苕颜色鲜艳,蒸着吃,炸着吃,还是在炭火灰里闷着吃都是香喷喷的。小时候翻土的犁地机还不常见,家里人就请人赶着大黄牛来家里犁土,我就去路边山里用小镰刀割很多青草来给牛吃,觉得牛很有灵性,温顺可爱,大大湿润的鼻孔,很长的舌头,有两个没有攻击力的角,我可以用小手去摸牛的脸和脖子,温热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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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为了用手机拍到蚂蚁清楚的触角而狂喜,它们可以拖运起比他们身体大一百倍的东西,团队协作,我常常掐断他们的后路,破坏他们的交通线,制造各种水灾,含有毒气的喷雾灾,滚石灾,用庞然大物挡住去处。但又感动他们的勇气。)
翠盈盈悠香飘 茶垄漫山绕 钻进田间扯下笠帽春眠要趁早
(我也拿着和身体一样大的竹篮跟着母亲去菜园边的茶树上采过茶叶,当时我开始采的时候兴致很高,跟别人比着速度快,不要半小时,我就困了倦了,我眯着眼睛,管它老茶叶嫩茶叶一起用手拧过来丢到篮子里。实在撑不住了,我跟我妈讲,我去躺一会儿,于是平铺一条麻袋在土上,荒草上,我就躺下去,头上是有些闷的热天,背上是热爱的沙土。我一睡下去,就开始做梦,梦到自己轻飘飘的飞来飞去,很困很困,困得飞不动就被人给逮住了。或者梦到自己也是在野外睡觉,有大蛇闻见我睡觉的汗臭味就爬向我,准备活吞了我,这时我妈就使劲喊我快起来快跑,有蛇,我被吓得惊醒过来,依然困得睁不开眼睛,一看,满身的冷汗热汗,原来是我妈喊我回家了。小时候,这种喜欢跟妈去下地干活的次数很多,总是一个人玩得很开心,想象各种美好的事情,各种神话传说,一件都没发生过,始终只是一个贪睡的孩子。那些事物都只是在脑海里虚构了一遍又一遍。
看到歌里的孩子用斗笠帽盖在头上,找个隐蔽的方位好好睡觉,这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梦里有茶香,有万物圣灵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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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胜鸟莫要吵 容我睡一觉 梦中人声声唤四宝
(印象最深刻的是蝉的声音,一直哼哼唧唧,唧唧哼哼,我老爱趁他们不叫歇息的时候去把他们活生生捉到手里,看到他们被我折磨的快没有力气时,我就开始愧疚了,把手中的蝉给放飞掉。一放,他们又重获自由飞向远处继续叫。小时候听老师讲蝉要在地里呆上十多年才能由虫变成蝉。就为了夏日里十多天的歌唱,这是生命的呐喊,也是对出生死亡的讴歌。从那以后,也就没怎么烦蝉了,要叫就叫吧,毕竟生命来之不易。)
大黄别再咬 不准扯我小夹袄 否则把你送给村头小母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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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情景太像了,很小的时候明明是尿床了,我却总以为是自己已经跑到厕所去了的,解决好内急以后很舒畅,醒来才知道要被妈妈打了。有好些时候,还在早上六七点,明明自己还在睡梦中,父母要出门就叮嘱我这样,交代我那样,我都嗯哦晓得了。然后他们一出门,我翻个身全部都忘记了。睡过头醒来才知道太阳升起来多高,自己惶恐地去做父母交代的事。)
休怪我气恼 是你不停将我扰 愤愤睁眼发现竟是娘亲驾到
(每次把手放在胸口上都会做噩梦,最常见的场景就是被追杀或者逃命时我困得眼睛怎么都睁不开,然后我就被威胁跳下蛇坑之类的。更好玩的是,我被追杀时还会飞,但飞得不高,足矣让别人追不上,有时候飞行这种能力不听我使唤,这时候我就倒霉了。)
大事不太妙 撒腿就要开蹘 转身偏又撞见隔壁家婉桃
(母亲每次叫我做事情时我就喜欢拖,一直拖,结果是母亲自己去做,或者她已经忘记叫我做事这回事了,要是母亲一吼起来,我这时就得快点去把事情给做了,不然骂起来我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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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作罢了 英雄不怕虎豹 我怎能为藤条折腰
我娘说四宝你瞧瞧 田野间半山腰 农人多辛劳
年年又岁岁复年年 官茶重赋税高 终究在所难逃
对门胖哥赵家小雨对我笑 笑我半点不懂干活却只顾着求饶
婉桃素手轻翘指间茶菁掉 大把柴填坑灶 锅里水正烧
沸水腾腾茶棚外雾气缭缭 抹板凳擦桌角 只等客人到
捧一摞碗小心翼翼不乱摇 茶小二屋外叫 出来招呼好
老妇枯槁单影无靠进来歇歇脚 俊小哥去赶考 多送你一勺
钱不要题字做抵消 远处乱糟糟 恶霸又来路边闹
上次吃白食上上次欺大嫂 这次先说好 付账还是打欠条
恶霸大喝冲上来把我衣领薅 你个小兔羔 虎头上敢拔毛
爷不稀罕你这僻壤穷山坳 客官向后靠 好汉不畏佬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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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宝定让他求饶 大黄在身后发出低声吼叫
只等我吹响口哨 一瞬间如同宝剑出鞘
咬得他连连哀嚎四处奔逃 人生一路总会遇到拦路妖
纵天赋异禀也难以抵挡世事难料 过茗园将一灵芽收进荷包
傍晚店打烊我娘披起衣袍 在院中将新叶翻炒
一篮接着一篮倾倒 微火烘烤这玄味羡煞春草
人就像茶得受得了高温熬 叶片从浮到沉由卷至舒艰辛多少
采茶诗里一首歌唱破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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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这首歌描绘的场景,它让我想起了童年的很多事情。那时候是真的幸福,满满的幸福,不用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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