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种牵挂,平添父亲的丝丝白发
父亲像一座大山,担起所有的重担,让我过的轻松安然;父亲像一棵大树,遮住所有的风吹雨打,留给我一片晴暖。从小学写作文起,我们对这种歌颂父亲的文章就耳熟能详。那时起,父亲在我心中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巨人,让我最早接触和懂得责任、担当这些抽象的词,因为我的父亲就具备这些。
我的父亲是一位乡村中学校长,从有记忆起,我身边的大小伙伴就没有不怕他的,而我那时最大的“敌人”也是他。小的时候我们都最怕打针,别的小朋友可以哭着闹着跟父母要玩具哄着。而到了我,害怕的刚想眨巴眼泪,就收到父亲一记剑目和当头棒喝的三个字“憋回去!”,我也只敢憋着不哭,憋不住也要尽量不发出声音。
小时候我是跟男孩子玩到大的,自然淘气的事情没少做,而父亲也没有把我当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养过,只要犯错违背了他的原则,就是一顿棍棒伺候。现在想想很佩服自己的童年,在父亲“满清十大酷刑”伺候下竟然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反而更加顽强的茁壮成长。父亲在的学校规模不大,我的家乡也只是个小乡村,但童年带给我的自豪感也是满满当当。虽然怕着父亲,但对他的佩服丝毫不减。无论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父亲虽然不像母亲一样无微不至,但没有他解不出的理科题,没有他理不清的困难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心里种下了向往军旅生活的种子,在考上师范大学一年后,看到大学生入伍的横幅我就毅然的决定当兵。在告诉父母这个消息时他们只问了我是不是真的想明白,我斩钉截铁的说想清楚了。幸运的是,当兵体检、文化考试竟然真的全都通过了,我顺利的成为了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兵。可能由于父亲小时候的严厉管教,刚当兵时集体生活的不适应和训练关、想家关我都能很快克服。可能从小被管教的抗挫阈值都变高了吧。
第一次对父亲形象有所改观是在我当兵第二年奶奶去世时。离开校园,在部队磨砺两年的我早已经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了。奶奶办丧礼的两天,父亲一直面色暗淡,我记忆中这样的父亲很少见,他总是潇洒自信的好像什么都不怕。在他忙前忙后的张罗中,我看见记忆中英俊的父亲鬓角竟有些花白,我顿时有些不安,跑去问妈妈,“爸爸是长白头发了吗?”妈妈轻轻摸着我的头“你爸都快成老头子了,长些白头发那么吃惊干嘛,你不能常回家可能没注意,几年前就有了,只是没这么明显”。我呆呆地愣了……
在葬礼上送奶奶最后一面时,我们都难过的抽泣,父亲也哭了,哭的很难过,像是憋了几天几个月的悲痛一并爆发了,妈妈看到我在身后不远就对爸爸说,孩子在后面看着呢,爸爸听到立马就努力平复了情绪。父母对于我们像天一样,而父亲的天塌了,他还要努力为我撑起一片天。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哭,那时我才知道心中伟岸的巨人并不是万能的,他也会有难过与痛苦,只是因为有了我们,因为父亲这个身份,他必须放下年少时的轻狂,承担起一整个家庭的责任,既要赡养老人,又要把我培养成人,他身上的重担是我所不能想象的沉重。
现在的我是一名军校学员,我依旧远在家乡的千里之外,同样的条件限制只能一年多回一次家,多年的漂泊在外让我更加珍惜陪伴父母的珍贵。前几天在朋友圈看到一个对我很好的叔叔,和父亲关系最要好的一个同学发了一条小视频,小视频里拍的叔叔的老母亲,应该是叔叔回老家看长辈。我看见视频下边有一条父亲的评论“父母在,家就在”还附了一个难过的表情,我一瞬间泪眼模糊,回复父亲一句“还有女儿在”。
还有女儿在,哪怕您鬓发斑白,也有我为你轻梳鬓角。还有女儿在,哪怕您容颜老去,也有我相依陪伴。还有女儿在,即使前路有很多风风雨雨,换女儿为您遮风挡雨,为您撑起整个家,让您不再辛苦操劳。
父爱如山,但世间所有的丈量工具都不够以量出它的宽广。我的脚步里有着您太多太多的叮咛,您的心扉里,有着太多太多对我的牵挂。不敢去想您每年都会复发的腰疼病和日渐斑白的鬓发,只希望时间慢一些流逝,您能慢一点老去,让电话与文字带去我所有的期盼。我感谢您,您让一个幼稚的女孩慢慢成长成为一名准军官,部队的环境磨炼着我,我不再是曾经那个懵懂的孩子,现在的我想为您撑起一片天。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这次让我保护着您,成为您的那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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