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把耳朵叫醒……
————金海心《把耳朵叫醒》
朋友女朋友手机放着金海心的《把耳朵叫醒》。感受着朋友女朋友声音跟音乐一样动听,徐老师难受。他感到耳朵明显更敏感。
“阿昭。你几时才带女朋友回来啊?”————大姑过年时在家给徐老师说的话,徐老师好像是在昨天听到的。
“报昭,你表哥来了没有?”朋友大声问道。
“晚上就到。藏好你女朋友。”
“啊?”
“兄弟女人缘特别好。”
饶平国的夜晚并不吸引徐老师。孤独时刻,看到来来往往的汽车,报昭好像看到了鬼火————汽车闪烁的灯叫他不安。
“报昭。你在这!”远处传来了叫喊声。
“啊?”不知为何,久违的兄弟竟如鬼火吓了徐老师一跳。
表哥邓行健一袭白衣。白衣上的尘明显得很。
“第二次来到潮州了。”表哥开心地说道。
“你很喜欢潮州吗?”
“那次在湘桥区玩得开心。那时就喜欢上了古城。”
听到行健表哥的话,徐老师开心起来。那一次他们在潮州都玩得开心。他是那么清楚地记得还很内向的表哥当时看起来就像傻子,而他当时就比他外向很多。不料如今,表哥看起来比他还开朗。
“我带你去和我同事吃饭。”徐老师边拿行李边说。
“吃什么?”
“潮汕牛肉火锅。”
联东火锅店一到晚上,客人就多了起来。这里的常客不仅有中年人,还有很多谈恋爱的年轻男女。之所以带表哥来这,是因为徐老师听揭东朋友说最好是带喜欢的女生过来,在吃完这里的菜之后,对面的女生就会自然而然地成为男孩子的菜。
“请问是几位?”服务员的热情和火锅店的热气一样叫来客愉悦。
“六位。”
服务员开了开关就去拿菜单。
“六位。你有四位同事要过来。”邓行健欢呼雀跃。
“都是讲潮州话的吗?”
“嗯。两个饶平本地的,一个揭阳揭东的,一个汕头的。”
“要等她们多久。”
“和女的吃饭就要做好等很久的准备。女的总是要以此显得自己高人一等。”
“呵。女人。”
“报昭这么说啊。潮汕女生比起很多外地女生要好一些。能体谅人。”
“可我在广州做兼职时听到一个潮州阿姨说现在很多潮汕女生被污染喽。”
“徐老师。”一个女生走了过来。
“梁老师。”徐老师笑道。
“晶茹、徐老师。”一位女性紧跟着梁老师过来。
“三位老师都来了。”就在大家面都朝着同桌者时,又一个老师来了。
“这是我表哥邓行健。”报昭介绍道。
“行健。”
“饶平的梁老师。”
“揭东玉湖的许老师。”
“汕头的郑老师。”
“怎么卢渝还没有来?”
“她老是吃饭要人等。”
“我们先吃。”
大家吃着娃娃菜。等行健明显感到自己的快乐。对于他来说潮汕外边没有多少女生是能看的。在外边闯荡久了,竟发现潮汕女生是如此的令人舒服。
“行健。”梁老师叫了一声。
但行健没有反应。
“邓行健。”表弟叫了一声。
“哦。”邓行健反应道。
在工厂、餐厅工作,邓行健习惯了被人连名带姓地叫。————这种事情是不能被潮汕地区的人接受的,但久了邓行健也就习惯了。
“是不是我们的梁老师长得好看,所以小邓看了看就懵一下。”汕头老师打圆场道。
“泻衰人(潮州话里用来表示丢人)。”徐老师对汕头老师说道。
“哎呀。不久前跟你说了潮州话这个词,现在就会用了。小徐。”善于交际的郑老师笑道。
“小邓跟徐老师一样是揭西的吗?”
“是。”
“棉湖的吗?”
“不是。我们都是下砂的。”
“行健是广东第二师范学院毕业生吗?”
“不是。梁老师是?”
“我是嘉应学院的。”梁老师回答道。饶平的老师笑起来很甜。
就在看着梁老师时,一位女生悄然入座。尽管有人跟她打招呼,但邓行健只顾眼前人,没有注意到又有来客。
“邓老师是哪里毕业的?”
“岭南师范学院。”
“什么?在香港读过书。”郑老师惊叹道。
“不是。湛江的学校。这名字跟香港某所大学名字是像了些。”
“那是广技师的吗?”最后来的老师笑问行健道。
最后来的老师总算是被行健注意到。她打扮得很好。衣着一副复古风,眼镜在她脸上放射着光芒。行健开始紧张。这种女生他在广州见过很多,一般是有点聪明的。但很快地,行健恢复了正常呼吸。————行健知道她有点小聪明,但大智慧明显不够。在细节上这种女生花的时间多,但在求知、规划生活方面眼高手低,生活情况有些混乱。
“这是饶平另一位靓老师。”旁人对行健小声说道。
“梁老师好。”
“姓卢,不姓梁。”
“我叫卢渝。” 卢老师冷冷地朝行健笑道。她笑得很牵强。
“这店里有鲈鱼吗?”傻傻的行健问表弟道。
“这位老师姓卢名渝。”报昭尴尬地纠正道。
“好像卢老师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小邓才反应过来啊?这么好看的人。”
“不是。在广州见过很多您这样的潮汕女生。所以您没有太吸引我。”
“小邓会不会说话啊?”
“这是梁晶茹给我的勇气。”邓行健专注地看着梁老师装逼地说道。
行健明显引起卢老师的注意。
“行健似乎跟女生交流很有一套啊?”
“啊?”
“嘻。”一个个老师笑了。
“广州靓女太多。身处其中,多多少少有点精通。”
雨一直下。店里的气氛还算融洽。或许因为这个,店内的工作人员放弃了张宇的《雨一直下》。歌声点燃了一个个客人的热情。报昭一下子来了精神。他的耳朵之前在沉睡,现在不知是被音乐叫醒,还是被同桌人的对话叫醒。行健的耳朵好像也被叫醒了,于是他精神地听着一个个潮汕女生的对话。
“潮汕‘姿娘’说话像唱歌。果然不假。”行健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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