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的周末,适合窝在家里看电影。这次看的是丹麦影片——《总有一天》。
看之前,我并不知道电影要讲的是什么(我很少在观影之前浏览简介),所以当画面上出现一个凶神恶煞的校长,用尽全力在一个小男孩脸上甩了一巴掌(甩得对方的头都几乎要被拧断了),只因这个男孩说他将来想做宇航员时,我惊呆了,身体发出非常不适的信号,坐在我身边的小伙伴也是一脸不好受的表情。
在这所寄宿学校里,年幼的学生被甩巴掌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而且可能还算是较为轻微的虐待。更让人感到不适的是,校长会纵容全校孩子用暴力来惩罚少数几位所谓犯错误的孩子,每人狠狠一拳,直把孩子打到晕头转向,口鼻流血。如果有孩子没有遂校长的心意,也必定会招来一顿暴打,轻则打到流血,重则把孩子的命都差点打丢了。夜幕降临时,孩子们上床睡觉后,也常常伴随噩梦。一个人面兽心的男老师,专门挑一些弱小的男孩,带到值班室锁上门性侵之。有个小男孩因此下体流血不止,几乎无法走路……除此之外,他们白天还要做大量繁重的体力劳动,整天累得灰头土脸。
据说,在这种恐怖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大部分留下了永久性创伤,一辈子都只能靠药物来抵抗恐惧和抑郁。
可是,那个尖头尖脑的校长,从头至尾都不认为自己是错的。相反,他觉得孩子们是需要教育的,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于是,在结尾处,两个男孩向他提出退学时,他竟然要人家感谢这地狱一般的学校。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是不是很令人恼火?
小伙伴跟我提起《简·爱》里也有写到寄宿学校的老师对学生过分苛刻的事例。那些创办人“深信童心向恶,需要苛刻的管束和严厉的惩罚来调教,于是人为的冻饿和体罚便成了孩子们惯常的生活。”这些错误的理念到底伤害过、毁掉过多少孩子呀?
其实在我们身边,也常有家长认为孩子是需要管教的,他们声称他们“不懂事”。
然而,就我个人狭窄的接触面来说,我发现那些扬言孩子需要教育的大人们本身也是需要“教育”的。他们常常说一套做一套,虚伪得要死。他们的眼界过于狭隘,凡事以自己的价值观为判断准则,不管这价值观本身正不正。他们会对那些不符合他们价值观的人存在偏见,可以的话还会给予严厉的警告和惩罚。他们还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说的、做得就是对的,顶着对你好的借口,强迫修正对方……
这些人的教育,恐怕只会抹杀孩子们创意的头脑、可爱的性格和美好的愿望,还会伤害到孩子们的身与心。更有甚者,他们会把一个向善的人教育成一个向恶的人。
所以我从不喜欢“教育”“管教”这些字眼。我想哪怕在最“无知”的孩童面前,家长们、教师们能做的,也只是与其一起学习和成长罢了。说不好听点,我们能为孩子做的其实少之又少。从几个已经做父母的朋友口里,我得知,很多时候孩子给我们(大人)的意义和启发,要比我们给他的多得多。
这部电影其实与韩影《熔炉》的内容有些相似,不过后者看完后会让人更难受。每次想起《熔炉》,我脑海里都挥之不去小男孩不堪重负和耻辱卧轨自杀的画面,导演在结局时,并没有给观众一线希望,而《总有一天》至少在结尾时留下了一点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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