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3日 周日 晴 文/想想
我被一堵无形的墙困住,墙的四壁是红色的,它们渐渐向我推进,挤压,我难以呼吸,仿佛要窒息一般......
“快,把那个桌子搬到车上去,送到核酸采样点。”楼下村委会传来声响,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6:30,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梦。
又是一夜过去,今天是在宿舍隔离的第三天,全县开始实施静态管理,这个四月,会很安静吧。
父亲和阿姐昨晚相继被送去县城集中隔离点隔离,母亲一个人在家,还没怎么教会她用智能手机接打电话,令人担忧。
父亲和母亲第一次面临这样归期未定的分别,也是没有过的。从前父亲出去打过零工,母亲有子女陪伴左右。这一次,母亲要学会自己独立生活,虽然之前我们三个上班时,母亲有白天一个人独处的时光,但夜晚她少有一个人。小芳被母亲关在门外,风吹过管道发出的呜呜声,引来它的几声狂吠,整个村显得不那么孤寂了。
父亲对要去县城隔离是抗拒的。他白天扫服务区的地,晚上回家陪老婆,五六年如此,习惯了平凡朴素的乡村生活,这回请他去县城住“大房子”,他很恐慌,害怕别人发现自己与时代脱轨的证据。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父亲一到隔离点就打了我的电话,要我报出他的手机号做登记,我把父亲的手机号和身份证一起发到他的微信上,并叮嘱父亲要保存好信息。
房卡开门,插卡感应,这些对于常年生活在农村的父亲来说都是新鲜的。去门口拿饭,父亲顺手把门带上了,没拿房卡出来,只能无助地等待工作人员拿另一张房卡开门,这样的经历,父亲一天之内有两次。
“我现在记住了,我把房卡揣在兜里。”父亲说。
“你如果担心拿饭的时候门会关上,就把卡放在身上,但是平时你要把房卡插在进门墙上的凹槽里,不然白天没电,你看不了电视。”和父亲打电话,嗓门要拔高一节。
“好,好,好。”
父亲挂电话时从来不提前说一声,和父亲通完电话,我才看到堂姐发的消息:我的码现在是红码,你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打开赣服通查看,一张红色的“符”贴在了我的脑门上。
怪不得昨晚的梦那么诡异,合着墙上贴的都是红码。
跟楼下的村委会报备,红码人员不能参与今天的全员核酸检测,乖乖坐在宿舍等人上门核酸采样。
我和阿姐打了母亲的电话,一天都没打通,应该是还不会接电话或者忙着洗刷家里的“老零件”没看手机,于是拜托堂姐明天村里做核酸检测的时候教母亲回一下电话,好让我们放心。
早上醒来一些朋友知道南城“封城”的消息,担心我的状况,送来问候与关怀,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心中开出一朵小雏菊。
这次疫情真的太突然了,感慨春天的花还未赏完,好景还未采,清明祭扫也被搁置,只有漫山遍野的映山红盼着旧人归。
幸好,我们有党和国家,心中怀有诗与梦,待到疫情消散的那一天,于是我们走出这里,越过荆棘,重见满天繁星。
晚安,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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